這該死的雨季很討厭,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一場大雨,也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多久。
中華郵行海運部的水手們正在新安縣碼搭的雨棚下遮雨吹牛打屁,有一船的香皂、香水之類的產品要裝船運到滿喇咖去,那些佛朗機人只嫌中華郵行運得太慢,恨不得中華郵行的船不停的運送。
因為這東西他們買去后太賺錢啊,上個月第一批送到滿喇咖就被滿喇咖的貴族們給秒光了。
如果把這些賣到歐洲去他們肯定會賣瘋掉的,因為當下的歐洲普通人用不起香水,也用不起香皂。
不是歐洲沒有香水,而是歐洲的香水太昂貴了,這個時代歐洲的香水是需要專門的香水調劑師通過龍涎香、麝香、麝貓香以及花草香汁來調制主人喜歡的香水。
而且這時候的歐洲人都不喜歡洗澡,體臭加上不洗澡的惡臭,整個歐洲人個個都是臭的,除了貴族與皇室之外。
雖然歐洲的肥皂歷史更悠久,但依然是頂級貴族才能使用的產品,他們現在用的是橄欖油制作的高端肥皂,后來也有從牛油到魚油制作的肥皂,但都質量不好,不能用于洗澡,而且還死貴。
所以如果當中華牌的香皂與香水,還有洗發水,洗衣的肥皂及牙刷牙膏一到了歐洲,那還不得瘋搶。
主要是便宜啊,比起調香師那種不穩定的制作方法,中華牌的一瓶瓶統一香味的的玻璃香水簡直不要太好。
中華郵行賣給佛朗機人一瓶二兩左右的香水五兩銀子,他們轉手賣到歐洲就是五十兩起步。
香皂賣給佛郎機人是一兩銀子一塊,洗發膏與牙膏都是賣五錢銀子一管,這兩樣是用牛皮紙卷成的筒裝。
可惜,現在是日化廠的產量一再提升也滿足不了產能啊,所以只能分配著來賣既不能完全滿足別人的需求,也不能不賣,反正就是賣一點試一下市場的反應。
“聽說了嗎?佛朗機人剛去吳大掌柜那要求加大出貨被拒絕了。我估計不久后佛朗機人會派大船來轟港口,他們就是強盜,有了好東西不能低價買就會搶。”
一個年紀稍大的水手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有些憂色的說道。
“哈,徐家二郎,你想多了,誰敢打我們中華郵行的主意?不想活了?也許在海上我們還會怕他佛朗機人幾分,但要是敢來港口,保準他吃不了兜著走,鄭家也有海船在附近的。”
年輕的水手不屑道。
“唉,你們年輕人啊,不懂,如果佛朗機人占不到便宜不會罷休的,港口不行,難道中華郵行的船不出海了?出了海就是他們的天下。”徐二朗搖頭苦笑道。
“我不同意……”
而此時同樣躲在雨棚下穿著干凈卻樸素的一群人,他們是剛剛下船的方以智與其隨從,還有陳維崧帶著人過來接方以智的人。
這一下雨不論身份,都只能擠在一下雨棚之下,這就是沒辦法的事。
等雨一停,不知道誰一招呼,水手們紛紛沖向了碼頭與倉庫之間。
“走吧,方叔。”陳維崧等人群都散了,也招呼著方以智上馬車。
“噢,好的。對了,維崧,方才水手們討論的佛朗機會來攻打碼頭,中華郵行不擔心嗎?”方以智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