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馬因為有妖獸血脈,可晝行千里,夜行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極為好用。”
周明華將控馬的韁繩遞給許羨,笑著給他講解到。
火麟馬經過宗門馴養,性子已被打磨的極為馴良溫順,見許羨有上馬之意,便自己跪伏下來。
三人略微交流一番,便齊齊翻身上馬,雙腿微夾,麟馬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只見白袍翻飛,倒像是三個策馬江湖的少年俠士。
一路翻山越嶺,踏水涉澗,足足行了一日,直到夜色降臨時,三人才被一片枝蔓叢生,幽幽郁郁的樹林攔住了去路。
有道是逢林莫入,再加上天色已暗,三人一番商量之下,便決定找個地方落腳,但是此地乃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哪里來的破廟木屋讓三人借宿。
無奈之下,只得找了一塊背風的大石,點燃了篝火,將三頭麟馬拴在樹上,打算在此宿營。
好在許羨他們都是修士,生火避塵之類的雜項小術都還是掌握了的,三兩下便收拾出了一塊干凈的地方。
許羨取出之前采買的驅獸趕蟲的藥粉,繞著大石撒了一圈。
周明華則是取出凈水干糧,放在火上加熱,然后取出一桿紋飾熊羆,交龍為旂的黑色大旗插在地上,旗桿下還墜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骨質鈴鐺,夜間的冷風吹過,鈴鐺卻紋絲不動。
許羨好奇地看著黑旗,上下打量,趙炎正在鋪設地墊毛毯,見許羨好奇,便給他解釋道。
“此旗乃是趙國四大精銳軍團飛熊軍的軍旗,因常年戰場浴血,受煞氣英魂感染,便生出了幾分靈異。”
“一是可以震懾尋常野獸蟲蟻,二是感應到方圓三十米內的殺氣,便會響鈴示警。”
許羨嘖嘖稱奇,他穿越過來十二載,還沒感受過此方世界的世俗生活,只是從書中了解到個大概,卻沒想想到軍隊之中也能誕生這種類似法器的東西。
“人乃萬物靈長,通過人的血祀犧牲,往往能催生出不少神異的物品,如沾染了大儒碧血丹心的古鑒,飽飲敵酋鮮血的百戰長刀等等。”
趙炎娓娓道來,顯然看出了許羨在這方面知識的匱乏。
“魔宗中那些魔崽子慣愛用這種手法來虐殺生人,大肆屠戮,以百姓的怨恨血氣來煉化法器,實在可恨!”
周明華從旁補充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言語中帶著恨色。
許羨猜測周明華應該是同某個魔門修士結下了冤仇,見對方生出了痛苦的回憶,便打了哈哈,結束了這個話題。
盤坐于舒服溫暖的蠻氈之上,圍繞著篝火堆,三人默默的咀嚼著已經加熱好的干餅和醬牛肉,時不時咽幾口凈水。
這干糧和他們平時的吃食相比自然是有著云泥之別,但是因為第一次出宗執行任務的激動和期待之情,倒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到底還只是十三四歲的少年,平時里表現的再怎么成熟穩重,此時卻也會因為緊張、精神集中而沒有一絲睡意。
“許兄,明日進林難免會遇到野獸毒蟲之類,我們三人不如提前磨合一下,看看彼此所學的法術之間是否可以相互配合。”
將水袋食物收起后,趙炎突然提議道,見周明華也是一臉意動,許羨不想掃了二人興致,便點頭同意了。
“我所學的法術除了一門飛星劍訣外,便是防御,騰挪之法。不如我守,趙兄向我攻來,我們點到即止。”
“好!我給你們當裁判!”
周明華興奮的叫道,有些迫不及待。
許羨和趙炎相視一笑,便起身來到了蠻氈之外的空地上,兩人身隔數丈,立身站定。
此時月涼如水,些許零落月華撒在二人身上,仿佛又在他二人的白袍外披上了一層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