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不想往上趕,而是斜坡太陡,拉著一車貨物的馬車,想靠著前面的兩匹角馬根本就上不來。
而旁邊倒是有許多傳軍服的兵士,兵士后面路邊是一排排高大的牲畜棚子,保羅在這上面都能看到牲口棚里滿滿都是高大健碩的蠻牛。
這種蠻牛可是以力氣見長的,別說這一車貨物,估計就是后面再掛上一車,上這個坡也輕而易舉。
可他們這些兵士這會卻擺了幾張桌子,悠閑的在喝著飲品,并且一點要幫這些商人拉扯上坡的意思都沒有。
克勞德絲毫沒有理會保羅的意思,帶著他徑直的朝著那些兵士的跟前走去,然后對那些兵士說道:
“滾開,眼睛長屁股上了,沒看到老子來了,一幫小兔崽子。”
而那幾個悠閑的兵士,聽著這個聲音,嚇得他們渾身都一哆嗦,也顧不得悠閑的看戲了,倉皇失措的起身站在了一邊。
克勞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敲了敲桌子,接著就一個兵士十分有眼力的給他添了一杯飲品,他端起飲品喝了一口,對遠處吆喝道:
“鮑威爾過來,你老子又給你帶來一個。”
直到此時保羅放下身后的那個布袋,才明白剛剛那些兵士在看什么,原來馬車的后面只有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在推車,而她的旁邊則跟著一個個頭挺高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聽著克勞德的喊叫,回頭應了一聲:
“好的,等凱瑟琳推完這一趟。”
是的,此時在后面這個推車的少女,正是帕特家族的最后一人,凱瑟琳·帕特,父親剛剛被殺的那個年輕牧師。
其實凱斯琳已經來到這里十幾天了,也推了十幾天的馬車,她倒是有些韌性,她剛拜的這個師傅讓什么她就干什么,一點怨言也沒有,因為她相信父親給她介紹的這個老師。
年青人在凱瑟琳推完這一趟之后,大步的跑了過來,然后笑著對克勞德說道:
“父親,您又騙回來一位?”
然后還沒有等克勞德回他的話,就對保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說:
“你好,鮑威爾·布萊克,歡迎來到天芒城,更歡迎你成為我的兄弟。”
保羅看著這個塊頭高大,一臉陽光笑容的男孩,情不自禁的伸出了右手與他握到一起,也莫名其妙的介紹了自己:
“啊!你好,保羅·佩斯,很高興能認識你。”
他說完之后感覺有些詫異,他怎么就被引導了,難道是這個鮑威爾笑得很燦爛,可你干嗎要閉著眼睛呢?
鮑威爾好像能夠讀懂保羅的內心一般,松開保羅的手之后,對笑著他說道:
“不好意思,并不是我不想睜開眼睛,而我是天生的盲人,睜眼怕是要嚇著你了,呵呵。”
保羅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平靜的講出自己是盲人這一點,而他既然是盲人,又是怎樣能這么精準的找到自己的?
他剛剛聽鮑威爾叫克萊德為父親,那他是克萊德的兒子?
老的是如此無賴、流氓,而兒子確像是陽光一樣溫暖,一句話就能把彼此的距離拉的很近,雖然是有眼疾,但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自卑。
上天真的是有些不公,怎么就給這么個陽光大男孩找了個這么無賴的父親,又為什么要讓這樣親和的大男孩有眼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