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的流逝,歲月的風霜在自己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而面前的這個桃夭,當年那傾城傾國的容貌也漸漸的老去。
只不過他在村東頭的那個家已經是多出了幾間木屋。
院子中時常是有著幾個孩童在玩耍,那是他與桃夭的孩子。
風神俊朗玉樹臨風的白臨也早就頭發斑駁,早就已經到了享受天倫之樂的年齡。
他看到了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做著一個普通男人,種田,打獵,養家的事情,
而桃夭則在家中織布帶娃。
又過去許多年,白臨腳步已然蹣跚。
但村子里但凡有個頭疼腦熱,他還是能夠很利索的將其治好。
一切都是平淡而溫馨,乃是最為平凡,但大多數人都奢求不到的生活。
伴隨著那一道道琴音的持續入耳,白炎眼前的那些畫面卻是持續的向前滾動著。
白臨行將就木了。
人到老年之際,即便醫術高超,也無法挽回自己逐漸失去的生機。
他走的那一天臥牛鎮下起了罕見的大雪。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仿佛天地都為他穿上了素稿。
白炎坐在了他的床頭,他安詳的閉上了雙眼,兒孫跪滿了一地。
臥牛鎮所有人皆為皆來為白臨送行,家家掛起了白幡。
然而時間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離去而停滯不前。
生命的車輪依舊在不斷的向前滾動著。
不知哪年冬天的雪花落在白炎與桃夭的頭上,卻是再也沒有能夠抖下來。
他們夫妻二人平凡的勞累了數十年,終究也是到了需要互相為彼此的拐杖,才能夠走到后山山頭看夕陽的年齡。
養家的接力棒已經傳到了白炎他們二人幾個孩子的手上。
原本的幾間木屋也早就已經擴建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
終有一日,白炎坐在自家庭院的躺椅上,看著夕陽緩緩的從大青山的背面落了下去。
“好得很,美得很!”
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輕輕閉上了雙眼。
一世而終!
眼前的畫面停止,白炎的心神仿佛也在此時才被拉了回來。
而與此同時,那桃夭姑娘的琴音也已經停了下來。
她轉身正面看著白炎,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卻是美絕人寰。
落在白炎眼中,就如同他剛剛在畫面中看到的那樣溫暖。
“公子,此一曲如何?”桃夭看著白炎如是笑問道。
白炎回憶起剛剛在那幅畫面之中,行將就木的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而后直接脫口而出:
“好得很,美得很!”
桃夭臉上的笑意依舊溫柔。
“此曲無名,如若可以,還請公子賜名。”
白炎嘴角同樣是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著周圍的桃花林。
笑道:“或可叫,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