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慧珍躺著單人床上的琢磨一個方案。
手里的筆記本她翻看了一下,時間線可以拉長很久遠。
看起來這位胡主任和這個會計已經勾結了很多年。
起碼是三年之內的事情。
會計怪不得是會計,賬目做得清清楚楚。
三年沒被人發覺有任何遺漏。
三年的時間,胡主任利用職務之便,各種單據報假賬,最后還是小問題。
車間上實際進的材料和所出的產品之間被他鉆了空子。
扣下一些掛面產品,偷偷地在外面銷到黑市。
還真是膽子大,他的兒子胡德旺和他在一個車間,兒子就是負責庫房管理。
三個人算是配合默契。
吳會計在這里做假賬,給他們賬面上抹平,父子兩個倒騰這些掛面到外面去賣。
三年的時候間前前后后加起來,三個人居然黑掉廠里足足八萬多塊錢。
這會兒還沒到70年。
普通人為了五塊錢,都能打破頭。
8萬塊錢算是一筆巨款。
還真是膽大包天。
馮慧珍倒是想把筆記本直接交給馮廠長,可是怎么解釋這筆記本哪兒來的呢?
總不能告訴別人,她半夜三更跳進別人家里,把賬本兒偷出來的。
重要的是她把這個賬本拿出來,別人也不會信啊!
他們馮家兄妹剛剛和胡家的人鬧了矛盾。
誰都知道他們得罪了胡德旺,現在拿出這個東西來,胡德旺反咬一口,說他們是栽贓陷害。
就算是現在查賬,以吳香玉的手段恐怕早就把賬面做得很平,絕對查不出一絲一毫的問題。
要不然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
又從劉書記那里,聽說有人護著胡主任。
正在打壓馮廠長。
萬一這件事情鬧出來,反而變成了馮成長陷害胡主任。
這種倒打一耙的事情,以胡德旺和胡主任的無賴行徑,絕對做得出來。
說不準一個不好把馮廠長反而給拉下水。
馮慧珍把她第一個念頭碾碎。
不理想!
這種方法即使馮廠長真的徹查,恐怕也沒辦法抓到真的把柄。
如果用這種方法爆發之后,胡家父子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事情的走向并沒有向她想要的結果去走,最后受害的可就人多了。
做事的時候,肯定不能不留后路。
而且在外人的口中,如果留下馮家人的名字,這樣容易引起別人的仇恨。
私吞集體財產的又不是胡主任一個,胡主任只不過是一個大老虎,底下的老鼠還有不少。
因為這件事他們馮家人掀起了風浪,廠子里搞不好有一場腥風血雨。
多少人倒臺之后,那還不得多少人恨死了她的哥哥姐姐和馮廠長。
她可沒想把家里人推到風口浪尖。
馮慧珍思來想去,終于想好了主意。
專門又去打聽了一下。
今天晚上胡德旺上夜班。
馮志強見到妹妹,愣了一下。
“慧珍,你怎么沒回村兒啊?”
這幾天沒見到妹妹,他以為妹妹已經回了村里。
“哥,給這是五塊錢,你一會兒去買點兒花生米,豬頭肉,再買上幾瓶酒。約宿舍里的同事們一塊兒喝酒,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你得把大家都灌趴下,包括你自己。”
馮志強都有點兒發懵。
“你這是說什么呀?”
馮慧珍悄悄趴到哥哥耳邊說了一些話,馮志強不知所以然不過依然點點頭答應。
天黑了。
馮志強買了花生米,拎著四瓶二鍋頭外加一包豬頭肉,心疼得厲害。
五塊錢花得一干二凈。
很快他們宿舍里響起了大家推杯換盞的聲音。
胡德新被馮慧珍堵在巷子口。
憋屈的胡德新也不敢做什么,昨天這姑娘怎么把板兒磚掰成兩截兒的,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