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就跑到了老王的院子里。
老王兩口子是他在礦區里認識的朋友,兩口子從來沒嫌棄過他的出身。
加上他們是老鄉。
平日里工作的時候也多少照顧一些白鵬舉,兩口子都是老實巴交的人,老王在礦上當的是質檢員。
工作相對來說輕松很多。
對于白鵬舉的出身,老王兩口子知道得很清楚。
“老白,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怎么怕你送來的人被我們虧待啊?”
老王開玩笑,兩個人像是兄弟一樣,無話不談。
他是第一次見到老白為了別人忙前忙后。
“你怎么能虧待客人呢?你這人也不是那人,我怎么會不信你呀?我這不是怕小姑娘一個人在這里不習慣。”
白鵬舉心里的激動無法對人言表,只能著急地搓著手站在院兒里。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趕緊進屋啊。小馮,小馮,你白叔叔來了。”
老王指了指屋里,把自己牙杯子里的水倒在了院子里的柿子樹下。
“白叔叔,你先坐一會兒,我正幫著嬸子做飯呢。一會兒你就在這邊吃吧。”
馮慧珍這陣兒正在廚房里,和老王媳婦兒在忙。
一大早老王媳婦兒就捅開了火,準備給大家做早餐,昨天跟老王已經商量了。
馮慧珍和江組長那都是這礦上有名的礦區工人的恩人。
他們怎么能虧待了恩人?
細糧肯定沒有,可是粗糧總要拿出來,管人家的口糧。
兩口子是把家底兒都掏出來了。
準備做些干糧。
這年頭家家戶戶誰家不是勒著褲腰帶過日子?
能吃一頓干飯,那絕對是富裕人家。
馮慧珍一向是勤勞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睡在屋里,聽著兩口子在那里忙碌。
光是聽兩口子悄悄地在廚房說的那些悄悄話,心里就滿是感動。
只要幫著做飯她就能趁機填補一點兒糧食,這是馮慧珍唯一能做到的。
這不是早早的起身,把睡覺的屋里收拾干凈,就直接去廚房幫著王嬸子做飯。
馮慧珍的手藝那絕對不用說。
搶著幫王嬸子蒸二盒面的饅頭。
玉米面和黑面摻和在一起。
蒸出來的饅頭比起黑面饅頭來說,口感好多了。
王嬸子笑著看著這丫頭,搶了自己的活兒。
“你這丫頭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反正又沒什么事兒。是不是我們兩口子說話,把你吵醒了?”
她就喜歡這種勤謹的人。
“嬸子,我們就在知青點兒,也得早早起來收拾屋子,做飯呀。尤其下雪之后不掃房頂,那房子也受不住。再說我能拿出手的,也就是這點兒做飯的手藝。”
馮慧珍一邊在面盆里倒上水和面,一邊笑著說道。
王嬸子轉身拿了盆去旁邊的大缸里,撈出自己腌的酸菜。
“你倒說的是,大雪的日子不掃房頂,房子都得壓塌。今年的雪可真大呀。”
馮慧珍借機從空間里拿了一些玉米面和白面,摻進了面盆里。
這會兒發面用的都是老面。
微微有點酸。
不放點堿面進去,這個酸度讓人受不了,可是放了堿面。
堿面控制不好,放多了就容易發黃,發澀。
馮慧珍又加了一些酵母進去。
面里再加一些白糖。
堿面肯定要加一點,不過量就加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