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平一看這場面,再看看每個人臉上的那副神情有點兒尷尬。
自己這個徒弟干事兒也不干利索,想拿捏人家一個女娃子也沒拿捏住。
這回倒好,反倒讓人家直接收拾了他。
惱怒地喊道。
“吳德志,你離那小丫頭遠點兒,干你自己的活兒去。對了,馮慧珍,今天中午之前把這幾盆土豆絲都得切出來,還有胡蘿卜絲!
必須粗細均勻,不然的話炒出來口感不好吃,你可要對得起咱們五食堂的名聲,對得起廣大職工。”
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氣,回頭望了一眼那跟前如小山一般堆著的土豆,還有還沒端上來的胡蘿卜。
一個大男人要是切這么多,也得從早切到晚,現在可倒好。
趙科長這不是誠心為難這姑娘。
郝大山看了看面前的土豆,舉起手。
“科長,這是我的工作,她干了我的工作,那我干什么呀?”
趙新平冷冷地望了一眼郝大山。
“既然你怕她搶了你的工作,那你跟她一塊兒干,我可是說了中午之前必須把這些土豆絲和胡蘿卜絲全都切好。她是學生切不好的話還可以慢慢兒練。
這可是你的本職工作。我可是專門給了你一個人給你當幫手,要是中午之前沒干完,我扣你的獎金。”
別以為他沒看出來這郝大山不吭不哈的,還不是故意想給馮慧珍解圍。
周圍的人臉上充滿了憤怒,可是敢怒不敢言。
一句話出去,可能他們自己也得被捎帶上。
馮慧珍看了看眼前的土豆,把案板兒往旁邊推了推,空開了一個位置。
“同志,你到這邊來切!”
郝大山默默地把案板搬了過來。
他沒指望過這小丫頭能幫上忙,這姑娘太年輕了。
昨天第一天報道來了,什么都沒有干過。
就弄了一點土豆皮和蘿卜皮,現在切土豆絲要想切得出去均勻,他都已經在這里切了足足兩個月才能有現在的刀工。
本來這個工作應該是前一天的,沒想到因為這姑娘的出現,給自己增加了工作難度。
半天肯定切不完,這個月的獎金指定泡湯了。
郝大山低聲說道,“你要是不會切,你就站在一旁學著慢慢切,起碼要切得粗細均勻。”
不指望歸不指望,可是也不能讓這姑娘在這里干站著。
馮慧珍微微一笑,看起來這位郝大山同志還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她就說自己命好,到哪兒都能遇到好人。
大概這是她重生以來唯一感覺到慶幸的一件事。
“好嘞,大山哥你放心,我慢慢兒切,保證切得粗細均勻。不丟你的臉。”
郝大山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第一次有女孩子叫他大山哥。
“好!”
正要開口教授馮慧珍一些自己的經驗,卻見身旁的馮慧珍手起刀落。
一刀就把一個比馮慧珍拳頭都大的土豆從中切成兩半。
圓形的土豆立刻就多了兩個平的切面。
馮慧珍把土豆倒扣下來,土豆瓶子切面穩穩地放在案板上,用手扶著土豆,下刀如行云流水。
刀落在案板上,清脆的聲音主要是那連貫性,猶如一點打在了案板上,既清脆又悅耳。
不少人聽到這聲音,不由詫異地回頭望了一眼。
還以為是郝大山,平日里聽郝大山切土豆絲,也沒聽到這么熟練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