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的膚色又燒成了云霞般的緋色。
明目張膽的送回她的褻褲,他什么意思?
猛地轉過頭望向房門,他莫不是與寧家人全盤脫出了?
隨手放下藥草,寧姝抓起木匣急匆匆奔向房門。
就在她人剛剛走到門前的時候,房門竟忽然打開了。
開門的人先是一怔,對上寧姝慌神的目光后,淡笑出聲:“寧姑娘。”
寧父寧母都對寧姝的舉動有些詫異,“姝兒?”
自家閨女平日里少言寡語,很少參合長輩間的談話。
兩年前開始,更是如此。
眼下居然站在門前偷聽?還緊盯著謝大人的臉看?
同為女子的寧夫人望著身前謝云燼英姿挺拔的背影,眼皮動了動,沒再出聲。
寧姝見所有人的表情似平常,并無起伏的變化,淡笑著道:“母親,我有些餓,想來問問何時吃早飯?”
“噢,瞧我。”寧夫人繞過謝云燼走出了房間。
寧家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整個院里只有一位廚娘。
先前兒媳鳳氏偶爾還會幫上一幫,自懷孕后,寧夫人便頂替上她的位置了。
“那本官就不留了,若有消息,本官會再次登門拜訪的。”謝云燼恭敬的對寧正杰辭別。
寧正杰雙手扶起他下彎的身子,“謝大人言重了,老夫靜候佳音。”
“爹爹,晨間寒涼,您再歇會。大哥,那藥草再不曬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謝大人……就由我來送吧。”
聽著寧姝的話,謝云燼眉梢輕挑,沒說同意但也沒拒絕,動作優雅的往門外走去。
出了院門,寧姝方才緩緩開口,“謝大人,借一步說話。”
謝云燼道:“這里沒有外人,姑娘想說什么?”
寧姝看了看準備駕車的元武,垂頭不語。
“你去前面等我。”謝云燼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元武道。
元武扯了扯嘴角,掏了掏豎起的耳朵,不甘的牽扯馬車走開了。
“這個還給大人。”把手中木匣遞給謝云燼,寧姝用幾乎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著:“也希望大人忘記昨夜的事,不要與旁人說。”
謝云燼似笑非笑的接過木匣,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寧姑娘的意思是,莫要本官影響了將來姑娘找到好的歸宿?”
寧姝垂眸頷首,“算是吧。”
她睫毛濃密蜷長,如兩片蝶翼棲息在她的眼皮上,遮住了她的眸光。
但謝云燼在其身上根本沒有看到懼意或者羞意,反倒盡是歉意和嫌棄!
“也好,那姑娘就寫出一份千兩黃金的欠條給我吧!”
謝云燼始終以為寧姝是在以退為進,但事實好似并非如此。
腹中預設好的說辭居然一個字都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