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良久,謝云燼才憋不住的捧腹大笑。
“母親,您是不是在后宅繡花繡得太多了,整日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我能有什么病?您看我像是有病的人嗎?”
“像。”
國公夫人毫不留情面的點了點頭。
謝云燼的豪爽的態度不摻一絲做戲的成分,國公夫人暗暗松了口氣。
既然沒病……那更好說了!
“你要是沒有難言之隱,為何不近女色?你瞅瞅你父親,都快過半百的人了,像他這個年紀的哪個不是含飴弄孫?”
謝云燼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國公夫人見狀更來了興致,“痛則不通、通則不痛,你這都是憋的!”
謝云燼忙停下手中動作,忽地靈光一閃,笑鬧道:“母親,我也不是不娶,只是整日對著母親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我很難看上那些庸脂俗粉的。”
謝國公臉部肌肉抽了抽,在心里衷心祝愿將來謝云燼也能娶到“如此貌美”的夫人。
國公夫人面色終于有所緩和,但還是給了謝云燼一記眼刀子,做作的整理了一番發鬢后,想了想道:
“如我這般的自是少之又少,要適當放低一點眼光,我再最后給你一年的時間,今年年關之前,我謝家必須要有個兒媳婦。”
謝國公終于開口,工具人似的附和國公夫人:“嗯,不錯!”
謝云燼的緩兵之計初見成效,輕咳了聲:“好,先吃飯吧。”
……
元武食指掏了掏鼻孔,眼珠子瞪得比銅錢還圓,重復寧姝的話:“寧姑娘又想要出去轉轉?”
寧姝一路奔波,疲憊的很。
在客棧睡了整整一下午才恢復元氣。
聽著客棧外喧鬧的氣氛不免有些好奇,她淡淡一笑:“有元武護衛在,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不行啊。”元武傻里傻氣的搖頭,“主子說了,不能讓寧姑娘再遇到危險了。”
他上下打量了寧姝一眼,這面相在邊境小城都能惹出亂子,在京城這種天潢貴胄繁多的地方,還是謹慎點好。
龍善也覺得元武說得在理,“姑娘,等與寧大人匯合后,姑娘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后再出去不遲。”
寧姝在路上簡要的對龍善講解了一下自己的處境,龍善牢記在心中,并處處為寧姝著想。
“而且,主子還說今夜會來敷藥呢。”
元武隨口說了一句,繼續掏著鼻屎。
寧姝:……
“都這么晚了,謝大人應該不會來了吧?”
“會的。”以元武對謝云燼的了解,他篤定的點著頭。
似是為了印證元武的話,客棧樓下忽然有腳步聲響起。
元武得意的笑了笑,便起身朝房門外走去:“那屬下先撤了,龍善姑娘也該休息了吧?”
還沒待龍善回應,元武的笑容忽地僵在臉上,滑稽的面孔變得正色起來,側耳附在門板上仔細聆聽,并豎起掏過鼻孔的食指對著二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那腳步聲由遠至近,沉穩又從容。
一步一步的踩在樓梯上,在客棧回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終于,腳步聲停滯在她的房門前,靜寂了瞬息后,那人輕敲了三下房門:“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