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就說房間內有味道,方才沒想清楚,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發現這味道和當時柳娘房間里的如出一轍呢。”
寧夫人有些不安的把寧姝朝外拉了拉,“你確定?”
寧姝點頭。
“好啊,好!”寧夫人當初被貶,軟弱了兩年,此時那絲善茬的性子都被磨沒了。
氣極反笑的對寧正杰道:“老爺,您也聽到了?不僅僅是姝兒僥幸逃過一劫,剛剛在客房中休息的姑娘們少說也有三位,萬一其中一位走入了這房中,事情可就大了啊!”
在場的都是京都的非富即貴,按理說寧大夫人若不是占著親戚的身份,這種場合根本沒有她的份。
如寧夫人所說,其中任何一位進了這間房屋,不止那位姑娘毀了名節,就連寧府這個事發之地也要負上些責任的。
寧正杰此生從未如此動怒過,他走到陳院首身前,畢恭畢敬的祈求道:“陳大人,此事關乎京都的風氣,老夫請陳院首賞個面子,徹查一番女子身中之藥究竟是何物!”
當時休息在客房的幾位貴女不禁后怕的朝各自母親身后靠了靠,有膽小的還細微抽泣著。
她的母親也不是好惹的,自家掌上明珠險些被奸人所害,她倒要看看是誰那么大的膽子。
“是啊陳大人,我靖安侯府也愿意付上重金求陳大人徹查此事。”
陳院首常年伴駕,點到為止是他最后的倔強。
只是寧夫人的父親是他上一任的院首,曾經受過何院首不少的指點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惦念昔日的恩情,陳院首把心一橫,走了進去。
眼看就要東窗事發,李青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府立即修書一封給蜀安候。
有蜀安侯坐鎮,他也不至于淪落成眾矢之的。
“寧大人,此事容我回去好好徹查一番,不出三日自當會給寧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李青拱了拱手,沒有臉面繼續待下去了,轉身就要離去。
寧正杰滿臉不悅,因著兩家確實距離不遠,也不好阻攔。
房門外的齊承安適時出現,攔住了李青的去路。
“世子,在下大理寺少卿齊承安,有事想問尋世子。”
“怎么?莫說我沒碰觸秋菊,就是我要了她一個在侯府簽了死契的丫鬟,還犯得著驚動大理寺嗎?齊大人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李青的耐心已經被磨沒了,擔心陳院首看出半截香里的秘密,心里既緊張又暴躁。
他沒好氣兒的看著齊承安,完全不在乎齊承安是什么官職。
齊承安面對李青過激的反應,忽然學起了謝云燼,笑得風輕云淡。
他面相生得也是極好,不然也不會常年拿來與謝云燼做比較。只是與罪犯打了多年的交道,一身官家的氣派由內而外的散開。
此時即便是笑著的,也有了幾分不容李青胡作非為的威嚴模樣。
“世子誤會了,本官是大理寺少卿,調查命案可是本官的職責。不久前本官在蜀安侯府查到了一些東西,還請世子配合本官查案。”
李青眸色一凝,心臟驀然跳得厲害,他脫口道:“你說你查到什么了?”
齊承安拂了拂衣袖,得意的看了眼角落里不發一言的謝云燼,振振有詞的聲音貫穿整個院落。
“查到侯府花園里埋了一十九具男性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