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當日埋尸的那兩名小廝,神色慌張的擋在最前頭。
“你們不能在此撒野,這里可是侯府!蜀安侯府!”
“侯府又怎樣?我們可是大理寺的,奉齊大人之命來調查命案,識相的話最好給我讓開。”
齊承安笑看著他叫來的衙役與侯府下人爭執,轉頭問向李青:“世子,侯府的下人好大的威風啊?”
李青灰著臉,雙手緊張的緊握成拳,咬了咬后槽牙,無奈對下人喊了聲:“讓開。”
“世子……”侯府下人們聞聲望來,才發現花園入口處早已站滿了人。
得了命令,擁擠的人群自動向兩側分開,讓出了一條小路。
大理寺的衙役們趾高氣昂的沖了進去。
原先就有了齊承安翻找過的痕跡,十九具尸體就這樣不費余力的被衙役們一具具的抬了出來。
由輕微腐爛但還能看清面相的尸體開始,到最后只剩下皚皚白骨的尸體,在陽光和眾人驚駭的目光下,仿佛正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嘖嘖,怎么會這樣?”
“這么多尸體……會遭天譴的!”
“云兒別看,我們快出去。”
有膽大的擠了出來生怕漏看了什么細節,有膽小的夫人拉著自家女兒頻頻后退,擔憂女兒會不會因此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寧姝躲在寧夫人的身后,眸光毫無波瀾的撇著那群尸體,輕點著手心安撫著萬象蠱的躁動。
謝云燼雙手環胸,手肘輕觸了一下寧姝的手臂,寧姝抬頭與他對視,見他正得意的笑著。
還用口型對她說:“怎么樣?”
寧姝瞪大的眼睛,用眼神回問:“你做的?”
“那不然呢?”
謝云燼桃花眼一彎,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尸體。
以他對齊承安的了解,在得知皇帝賞賜的白玉簪子丟失后,定然會落井下石的。
在尸體上動些手腳,露出些容易被人發現的衣角后,再暗示齊承安白玉簪子丟失的地點,那尸體被發現就是理所應當的。
再加上齊承安平日做事都是規規矩矩的,極少會徇私。
只是極其偶爾的與謝云燼抬杠而已。
在破案方面謝云燼還是很相信他的。
有大理寺坐鎮,相比于他一個內閣閣老,更適合調查這樁重大命案。
“世子,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齊承安收起了客套的面孔,俊美的臉上不怒自威。
李青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些尸體,忽然瘋笑起來。
“哈哈哈,侯府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出了命案,齊大人怎就認定了是我做的?”
他走近齊承安的面前,視線與他對視著,“大人有什么證據說這些人是我殺的?”
“世子誤會了,本官從未說過這些人都是世子的手筆。”齊承安對付李青這種無賴,游刃有余的笑道:“此刻侯府中的主人只有世子一人,本官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世子,在侯府的花園內埋藏了這么多尸體,世子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奈我何?”
“我知道!”寧珞在看到那些尸體的時候,震驚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其他人。
前面幾具白骨她不認得,但最后兩具依稀能看清面相的她還是認得的。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全心全意討好的夫君,不僅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要休了自己,還是個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