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量片刻,出聲詢問:“你是說,謝大人曾兩次來侯府找寧姑娘?”
丫鬟有一瞬的懵滯,“啊,是啊。”
“若我沒記錯,寧家的姑娘可是叫寧姝?”李詩晴再次問道。
丫鬟木訥的點著頭,“好像是的。”
李詩晴陷入沉思。
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筆,飛快的寫著。
信,一共有三封。
李詩晴特意囑咐送去江南的要快馬加鞭,不得耽誤。
另外兩封則被李詩晴謹慎的收好,交予了值得信任的人,并在她二人耳邊耳語的幾聲后,那二人才應聲離去。
剩下的,只有等了。
……
夕陽滿墜,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的星斗。
寧家度過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白日,心力憔悴,都早早各自回房休息了。
寧姝孤單的坐在房間里,透過支摘窗看著樹梢上的月影,眼神有些漠然。
靜謐的夜里連鳥蟲的叫聲都消失了,她才發覺子時已過,一抹困意徐徐襲來。
為了讓頭腦清醒些,她起身走向窗邊將窗子大敞。轉身重回椅子處的時候,忽然一陣涼風吹過,窗扇與燭火都微微晃了晃。
待燭火鎮定如初,屋內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寧姝端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想趕走困意,緊抿的紅唇卻兀自輕聲問道:“你來了?”
房內明明空無一人,寧姝卻用堅定的口吻繼續道:“有什么話快些說,今日我著實累了。”
她的聲音剛落,房門屏風后竟閃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
那人全身包裹著玄色夜行衣,面部還戴上了同色的蒙面巾,可他身姿挺拔,氣質非凡,在月色與燭光交織的房間里,竟有些讓人心生出矛盾的安全感。
“你怎知我會來?”
謝云燼扯下蒙面巾,對寧姝無趣的反應尷尬了一瞬。
寧姝面不改色的閉上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眉心,“臨走時你咳了兩聲,便是在提醒我二更時分。寓意明顯的恐怕皇宮里的陛下都聽到了,我又怎敢不知?”
“這么明顯了?”謝云燼摩挲著下巴,認真的道:“看來下次要換個暗號了。”
“還有下次?”寧姝厭煩的瞪了一眼謝云燼,“你想問什么?”
謝云燼勾了勾唇,坐在寧姝的另一側問道:“秋菊是你動的手吧?”
“是。”寧姝心知在謝云燼面前是掩飾不過去的,她道:“不過我也是出于自保。”
謝云燼抬手,止住寧姝的話,“我來不是問罪的,我是想問寧姑娘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讓秋菊的癥狀連陳院首都束手無策?”
他的音量壓得極低,身子還朝寧姝的方向傾著,連他溫和的呼吸聲都伴隨著他身上特有的沉香味撲向她的面頰。
寧姝本能的向后靠了靠,再望向謝云燼的時候,因著他傾身的幅度,衣衫領口有些松垮,胸膛處的白玉肌膚若隱若現……
好似那個他將臉深埋于她的頸窩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