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你多說無益。當年周姨娘確實有錯在先,我和夫人不予追究就已經是仁慈了。”
“老爺,妾知道錯了,妾每日都在懺悔,只求老爺和夫人能平平安安的歸來。佛祖保佑,眼看寧家都相安無事,妾也別無他想了。還是那句話,只求老爺和夫人能善待嬌兒了。”
周姨娘柔若無骨的癱坐在地哭訴著,用來抹淚的衣袖都濕成了一片。
“妾這就離去,日后再也不會打擾老爺和夫人了。”
她顫顫巍巍的起身,許是哭得太久,大腦一陣眩暈,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幾步后,當場暈了過去。
“姨娘——”視線閉合的那一瞬,見到的是寧嬌沖向自己的身影……
理所當然的,寧嬌被留在了府中。
周姨娘也因為“不省人事”,而暫時安頓在了寧嬌的小院里。
一番整頓下來,過了戌時,小院才安靜下來。
寧嬌關緊了房門,才悄然走向床榻,輕喚了聲:“姨娘,我偷偷藏了兩個饅頭,你先起來吃些。”
榻上的人先是睫毛顫了顫,遂才緩緩睜開眼。
“外面沒人嗎?”
“沒有。”寧嬌也看出來寧府人手不足的窘境了,能給她安排個住處都折騰這么晚,果真“外強中干”。
不過正好,眼下她也信不過寧府的下人,萬一是來監視她們的可就糟了。
周姨娘被寧嬌扶著起了身,拿起饅頭瘋狂的往嘴里塞。
“我也不知道要‘暈’到什么時候,你自己小心著些,千萬別惹到人了。”
她說得急,嘴里還嚼著干巴的饅頭,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
寧嬌忙倒了杯水遞給她,坐在榻邊輕拍著她的后心,“姨娘,我瞧著寧府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好。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的回來,有必要嗎?”
“你懂什么?”周姨娘就著水,強咽下口中的饅頭瞪了寧嬌一眼,“你父親之前只是個司郎中,雖說也是很多人眼紅的職位,但你父親的性子你也知道,寧府一直過得很拮據。眼下卻不同了。他高居于侍郎,信上那人說了,這可是正三品的大官。”
“說不定將來吏部尚書的位置也是他的呢,畢竟你父親正值壯年。”
周姨娘眸光里透著一絲傲嬌的貪婪,塞了一口饅頭到口中繼續為寧嬌分析著:“你若是有幸能被夫人記在名下,下半輩子姨娘也就不用為你操心了。不過就算你仍是個庶女,也是侍郎家的庶女,嫁個高門府第亦不是什么難事。”
“說到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的啊?怎么會知道我們住在城南?”
“你管呢!只要信上說得屬實就成了。何況你也確實到了議親的年紀。”
寧嬌聽到自己的親事,不禁羞紅了臉。
這兩年,周姨娘拿著當年的錢在城南買了個宅子,生怕被人認出,她很少出門。
最多只在巷子里逛逛,出去采購的時候大多也是戴著面紗。
她不甘她的一生就這樣遮遮掩掩的活著,略施巧計結識了巷子里最富裕那戶人家的大少爺。
不曾想搖身一變她又重新成為了京都的貴女。
幸好與那公子只是結識,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然她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姨娘,你說,我有沒有機會嫁給皇子做個王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