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忽然自背后傳來,齊夫人驚了一瞬,旋即回頭,卻見到一位面若芙蕖的少女。
少女眉眼帶著的笑意仿佛能勾魂一般,齊夫人不自覺的警惕起來。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夫君?你們是什么關系?”
寧姝搖了搖頭,“我只與齊大人有過一面之緣,齊大人近日辦理的案子就是因著到府上參宴而破獲的。”
“原來是寧……縣主。”齊夫人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她當時是真瞧不上忽然晉升的寧府,遂才沒參加那場“驚心動魄”的喬遷宴。
后來聽齊承安說得津津有味,她倒是有些后悔沒湊上京都最熱門的熱鬧了。
而且,齊承安還提及過多次寧府的姑娘,她也不生氣,只因齊承安每次提及的時候都壞笑的對她說:“謝大人的好事估計要近了。”
之后便是寧姝被封為縣主的消息。
齊承安信誓旦旦的對她說這肯定是謝云燼的手筆,為了將來能有個門當戶對的名聲而做準備。
素來“崇拜”夫君的朱程程對此深信不疑。
只是這一聲“縣主”,落在寧嬌的耳中忽然變得比片刻之前齊夫人辱罵小乞丐的字句還要刺耳。
她站在寧姝的身后,凝望了一眼她風姿綽約的身影,輕抿了抿唇,緩緩的垂下了頭。
當初齊承安能找到那群尸體雖然都是謝云燼故意引導的,但齊承安在這件事上確實出了不少的力。
寧姝對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得知眼前的婦人是齊承安的妻子,寧姝參與進來只是不想齊夫人再鬧出什么笑話,連帶著齊承安也成了人們口中的笑柄。
她淡淡一笑,沖齊夫人道:“夫人見外了。方才聽到夫人說荷包丟了?”
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齊夫人再張牙舞爪的斥責小乞丐,倒顯得她不夠端莊了。
態度在霎時間變成了雍容,她淡淡一笑,“不錯,雖說我齊府也不差那幾個錢,但我就是氣不過。”
寧姝點了點頭,走進了那條巷子。
狹窄逼仄的巷子里最多只能容納兩名成年男子并肩而過,巷子口處,支離破碎的草席前放置了一個破了口的瓷碗。
寧姝解開腰間荷包,蹲下身子,隨手丟出了幾個銅板。
“這位姑娘,我剛剛丟出的是多少錢?”
小乞丐的位置已經是正街上了,她背對著寧姝,無論是不是瞎,都看不到寧姝丟錢的動作。
“四文錢。”
“看吧,熟能生巧,我就說她是瞎子。”酒肆的小廝大快人心的輕呲了句。
齊夫人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看著寧姝。
寧姝又從荷包里取出了幾塊碎銀一把丟入瓷碗當中。
別說小乞丐看不到,就連圍觀的眾人,眼睜睜的盯著寧姝丟錢,也分不清究竟是丟了多少進去。
“那你再說一下,我這次丟了多少進去?”
小乞丐略顯稚嫩的聲音滿是確定的道:“二兩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