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家,在苗疆就有。
稱之為家人的那些人,口蜜腹劍的陪在身邊十八載,又何以稱為家人,稱為家?
猶猶豫豫的抬起了手在半空中頓了片刻,隨后下定決心落了下去,一把摟住了霜兒弱不勝衣的身子。
用力的摟著,不給她一絲逃竄的機會。
“不哭了,你若愿意,我給你治眼疾,給你一個家,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霜兒驚懼的想要離開寧姝的懷抱,可她的力氣好似被寧姝身上的清香給融化了,崩潰的情緒也開始漸漸鎮定。
她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縮在寧姝的懷里緩緩抬頭,怯懦的問道:“你,愿意幫我治眼睛?”
寧姝下顎抵在霜兒的頭上,點了點頭,“對。我愿意。”
“那、那,那姑娘若是能治好我的眼睛,我這輩子愿意給姑娘做牛做馬,絕不背叛。”
她一貧如洗,也只能如此來報答寧姝了。
寧姝松開了手,有些詫異的看著霜兒,她原本想的并不是——
不過瞧霜兒堅定的模樣,寧姝忽而笑靨如花。
她想,若是不同意,霜兒定然會一輩子都認為對她有所虧欠吧?
“如此甚好,我今日就是出門尋個得力的丫鬟呢。”
另一邊,謝云燼眼角的余光將寧姝這出發生的點滴都盡收眼底,在她倏然展顏的那一刻,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柔軟忽然瘋狂跳躍著,好像只要他稍加放松,雙腿就會被那股瘋狂的思緒所控制,離開原地,走向那抹姝麗的身影。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意外的勾了勾唇,并不舍的移開目光。
謝云燼雙手環抱在前胸,陽光傾灑在玄色的衣衫上,仿佛他的身上有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寧嬌傻愣在原地,覺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她的耳里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眼中所見只有謝云燼的身上是帶有色彩的。
至此,她才真正理解何為“公子世無雙”的真正含義。
特別是他微揚的唇角,好似是給她傳遞著某種山盟海誓的訊號。
浪漫的情意在恍惚間拂拂來,竟讓她羞紅了臉。
寧嬌淪陷得太快,快到她已經看到了他們之間兒孫滿堂的幸福未來。
“哼,原來是你!”齊夫人的一聲怒喝,打斷了寧嬌的幻想。
齊夫人奪過小偷手中的荷包,氣憤到手癢,很自然的就欲抬手打人,好在及時的忍住了。
畢竟,夫君在場。
齊承安頭疼的看著夫人別扭的小動作,轉眼對小偷道,“你是如何偷取夫人荷包的?”
小偷在三言兩語中已經察覺出齊承安是大理寺的少卿了,萬不敢隱瞞,交代出了他埋伏在錢莊很久,見到齊夫人今日取出了五百兩的銀票,遂才一路跟蹤到了這里。
后來,就是霜兒上前遞還銀子的時候,他趁機順走了齊夫人的荷包。
本該立即離開的,他卻因為心情大好而順腳走進了旁邊的酒肆。
吃飽喝足出來,就遇見了齊夫人撒潑的一幕。
好奇心促使下,看了一出兒好戲,最后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悔不當初的嘆氣求饒,“小的保證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命啊。”
“饒命?”齊夫人清點了荷包里的銀票,除了少些碎銀外,大筆的銀票還是如數存在的。
但要她饒命?
“膽敢打劫朝廷命婦,你該當誅九族!”
齊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