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止如畫的四皇子忽然動了動,他抬手微微摩挲著下巴,眼底里滿是興奮。
他喜歡有挑戰的東西,越是得不到就越能激發起他的斗志。
“越來越有趣了啊。”
……
突如其來的婚事可把寧夫人愁壞了。
起初因為女婿是謝云燼而高興的好一陣子,冷靜了幾天后才發現,能配得上謝國公府聘禮的嫁妝,她寧府好像拿不出。
寧姝認為兩道圣旨做聘禮就足夠了。
豈料國公夫人親自帶隊,從謝國公府出門,浩浩蕩蕩的聘禮長龍足足繞了京都小半圈,最后國公夫人走入寧府的時候,最后一抬聘禮還沒從謝國公府出門呢。
陣勢著實浩大。
那些黯然神傷的貴女們更是肝腸寸斷了。
不過謝云燼的婚事有所轟動,蜀安侯府在一夜之間滿門被殺,更有震撼力。
畢竟,那可是上百條人命和一代侯爵的隕落。
早朝時,皇帝全程黑著臉質問只追回十萬兩,那丟失的另外六十萬兩何里去了?
底下的文武百官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皇帝把懷疑的目光投在自己的烏紗帽上。
最終,指派大理寺少卿齊承安繼續追查。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皇帝早就命令謝云燼繼續跟進了。
隨著蘇公公一句悠長悅耳的“退朝”聲響起,文武百官們如聆仙音,都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齊承安跟上謝云燼,該死的謝云燼好好的練什么武功?走起路來腳底生風的,人快走出宮門了齊承安才氣喘吁吁的逮住了他。
“謝兄,你等會兒。”
謝云燼原本是想盡快回府查看一番聘禮上有沒有什么紕漏,但他忽然想到寧家的窘境,對于嫁妝,他似乎也該上點心了。
這時候被齊承安按住,眉宇之間有些不滿的神色溢出。
“齊兄有事?”
齊承安順了順氣,對上他不耐煩的目光后明顯怔了怔,“這還沒成親呢你就原形畢露了?你的萬年假笑呢?那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呢?”
謝云燼眸色復雜的望著他,一言不發。
走過路過的官員都對齊承安指指點點,然后點著自己的腦袋搖頭,那表情就像是在說齊承安腦子有點不對勁。
齊承安又吃了個啞巴虧,瞪了謝云燼一眼后,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陛下指派我就是個障眼法,大部分的線索其實是掌握在你手里的。”
“那又如何?”
謝云燼招牌式的謙和笑容浮現出來,他不是想看嗎?讓他看個夠!
齊承安怔然,對啊,那又如何?
忽然心頭一跳,他急道:“現在我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共辦一案,有線索要互相分享。”
走在前頭的謝云燼停下腳步,沖齊承安一笑,“所以齊兄查到什么了?”
“我發現那些官銀都是連號,且都是官銀的最后一批——”
齊承安話都說完了,才咬牙切齒的瞪著謝云燼,“你套我話?”
謝云燼拍了拍他的肩頭,“齊兄這是哪里話?不是說好友線索要互相分享的嗎?多謝齊兄了。”
話罷,謝云燼大步離去,留給齊承安一個風輕云淡的背影。
齊承安憤恨的看著他離去,眼底忽然閃過一抹得意。
告訴他最后一批又如何?最后一批是從誰的手中運出京城的他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