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不肯說,那公主所做的事就一力承擔吧。”
懷柔公主忍著疼痛消化著寧姝的話,寧姝卻安穩的坐回了床榻上。
正在此時,房門外一陣喧鬧聲傳來。
懷柔公主想也不想的就欲扔掉匕首起身逃走,可手指就像被寧姝施詭術一般,緊握匕首不放。
隨之而來的是身后寧姝忽然驚吼聲:“啊!公主殿下饒命啊——”
懷柔公主:???
“砰!”
一聲巨響。
門板被人一腳踢飛,長了眼睛似的砸落在懷柔公主的身上,她被震得涌出一口腥甜的淤血。
“噗——放肆。”
盡管身處在狼狽的情況下,與生俱來的高傲促使她不經過大腦的怒喝一聲。
轉頭望向門口,見到的卻是一襲紅衣的謝云燼。
謝云燼的喜服無風自動,昔日無論是逢場作戲還是出自真心,都會對她和煦的笑著。
此刻,他白皙俊朗的面容上,一雙桃花眼正泛著幽幽的寒光。
懷柔公主打了個哆嗦,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云燼哥哥——”
謝云燼不去管她,越過她尚且壓在門板下的身子大步流星的沖向寧姝,雙手撐著寧姝的雙肩,語氣溫柔到令懷柔公主窒息。
“你可受傷了?”
寧姝搖了搖頭。
懷柔公主怒極生笑,激動的抬起握著匕首的手,刀尖指向寧姝,“你的眼里只有她嗎?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哪里像受傷的樣子?受傷的明明是我!”
“懷柔!”
另一道幽冷的聲音在從門外傳了過來,懷柔公主身子顫了顫,比見到謝云燼的時候還要惶恐。
喜房外,四皇子身后還站著三皇子、七皇子。
這是懷柔公主一眼所見的。
她視線的盲區,內閣張首輔、當朝朱太傅,都鄙棄的不斷搖頭。
謝國公與國公夫人也在其中,國公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嘲道:“公主殿下不好好的待在公主府享福,什么時候學會做‘鬧洞房’的本領了?是誰教的啊?”
指桑罵槐算是被國公夫人玩明白了。
謝國公立場中立,謝云燼立場中立,她一介女流可不中立,明晃晃的皇后一派。
而且懷柔公主的行為大家都看在眼中,國公夫人呈口舌之快也無可厚非。
懷柔公主慌張的松手,匕首竟脫離了手掌,飛了出去。
她不解的看著手掌,方才的痛感在無聲無息間消失不見了,那她的罪名不正是如國公夫人所說,是來行刺的?
“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都是寧姝在紅燭里下了毒。”
“懷柔!”四皇子再次沉喝出聲,“快給謝夫人道歉!”
“什么?”懷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四皇子,他口中的謝夫人,說的是國公夫人還是寧姝?
四皇子繼謝云燼之后,踏入喜房來到懷柔公主身前。
垂著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的瞥著懷柔公主驚慌無措的雙眼,音色薄涼:“給謝夫人寧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