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覺告訴寧姝陳大人進京定然與蜀安侯府被滅有著莫大的關聯。
沒想到小小的禹州還能牽扯到京城里的渾水,要盡快的告知謝云燼才是。
另一偏僻的廂房內,謝云燼眸色凝重的望著張郡守。
“郡守大人,小人做的是絲綢生意,京都那塊肥肉小人是啃不到了,但西涼財力豐厚而絲綢的手藝卻很缺乏。”
他驀然起身沖張郡守作揖,“小人懇請郡守大人為小人指條明路,谷城郡究竟值不值得小人一闖。”
張郡守笑了笑,“趙老爺這說的是哪里話?你們生意人,想做哪里的生意還用得著走‘官路’嗎?”
謝云燼惶恐的道:“郡守大人有所不知,猛虎難壓地頭蛇,前幾日京都內閣重臣被山匪刺殺,據說死無全尸。堂堂朝廷官員都尚且如此,小人若是沒有大人的庇護,恐怕連出個山頭都難吶——”
張郡守看出了謝云燼眼中的急迫,但他語氣依舊悠然自得,“本官聽說那群山匪是做大買賣的,小來小去的可都看不上,不知趙大人是想要做成多大的生意啊?”
謝云燼眉頭緊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咬牙,對張郡守解釋道:“小人在平城有一條完整的通往江南的渠道,如果從平城到谷城郡的渠道也完整了的話,想必不出三年,小人會在整個禹州地域,乃至于整個祁國都是一方富甲。”
“趙老爺好大的胃口啊。”張郡守輕呲了一聲。
謝云燼忙道:“若小人成了一方富甲,那張郡守定然是在富甲之上的。小人愿意拿出五成的利潤孝敬郡守大人!”
張郡守的眸色初次有了波動。
五成?
那可比王爺預計的還要高出一成來呢!
他把守谷城郡,不是沒想過做些來錢快的生意。
只是禹州本地的特產稀少,氣候也一言難盡。
實在拿不出什么東西來倒賣。
至于外地的——
王爺養精蓄銳,不敢大肆拉攏不知根知底的人進入王府。
而趙振海卻不同。
他算是禹州地域的“本地人”了,且他那條直通江南的渠道也很誘人——
“此事容我考慮一番。”
斟酌了片刻,張郡守還是覺得應該和詢王商討一下再給趙振海一個結果。
謝云燼略顯興奮,“要得要得,不過事成與不成,還請張郡守給小人一個明確的話,那處山匪——”
張郡守干癟的大手一揮,直勾勾的盯著謝云燼笑著:“趙大人這么精明的人,豈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趙大人盡管放心,若此事成了,那些山匪不足為慮。”
謝云燼了然的點了點頭,還拂袖沖張郡守豎起了大拇指,“郡守大人果然權勢通天,小人投奔大人真是太對了。”
“說這些未免尚早,如今王爺的壽辰還沒結束,待人少靜謐之時,我們再細細商議。”
“是是是。”謝云燼忙點頭,一場暗流涌動的試探就這樣結束了。
張郡守似乎對他的身份并不再懷疑了。
而謝云燼也確定了指派山匪殺他的人就是張郡守。
眼見張郡守的背影越來越遠,謝云燼直起了背脊,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