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不停的轉來了正堂,人未到,聲先來。
“什么風把七殿下吹到國公府了?真是蓬蓽生輝啊!”
七皇子虛浮的語氣好似立即就能暈死過去一般,“謝大人說笑了。”
寧姝起身迎了過去,背對著七皇子沖謝云燼眨了眨眼,“夫君,你來得正好,有些事情你也需要給些意見。”
“哦?”謝云燼人還沒坐下,就被寧姝的話被牽動了心思。
“夫人請講。”
寧姝陪同謝云燼落座,七皇子也眸色鄭重的望著寧姝,等待她的下文。
寧姝想了想道:“我看過七殿下的病癥,并不是無藥可解。”
“這是好事啊——”謝云燼大概猜出了寧姝體內應該是有著蠱蟲一類的東西,從之前對待沈玉,還有上次對付許道長時的手段,唯有蠱蟲方可解釋。
只是沒想到寧姝身上的蠱蟲,竟然連七皇子從母胎里帶出的毒素都能解除。
詫異的同時,又有些高興。
他的夫人真厲害!
寧姝:“只是這解藥,可能得來要費些功夫。”
她原本動用萬象蠱就能輕易解毒,但卻說得遲疑不決,皺著眉頭道:“七殿下的毒已經根深蒂固,但苗疆有一株名為盛鸞草的草藥,能解天下萬毒,不知夫君有什么辦法能得來那株草藥?”
七皇子的指尖微微顫抖著,他呢喃的重復著寧姝的話,“謝夫人是說——盛鸞草能解我的毒?”
“不錯。”寧姝重重的點了點頭,“此草是苗疆的圣草,五十年發芽,五十年開花。只有開過花的盛鸞草才有解毒的藥效。”
“那、咳咳——”七皇子激動到無以言表,他迅速取出錦帕掩著口鼻猛咳嗽著,看得寧姝二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七殿下先不要激動。”寧姝連忙安撫,謝云燼則倒了杯茶給七皇子。
“臣婦既然說出盛鸞草,就說明此時生長在苗疆里的那一株,是開過花的。所以七殿下的毒,有解。”
謝云燼靈機一動,似乎看穿了寧姝的意圖,忽然道:“既是苗疆有解藥,那正逢苗疆圣女在京都,此事應當立即稟告陛下才是。”
“苗疆有人在京都?”七皇子眼神閃爍,充滿了希望的看著謝云燼。
謝云燼點頭為七皇子解釋:“苗疆的人已經來了月余了,但陛下遲遲沒召見——”
苗疆一方的耐心估計都要被磨沒了。
她們的目標是三皇子,三皇子卻整日在道觀里閉關不出,皇帝又對她們不理不睬,如此境遇都不回苗疆,謝云燼不得不懷疑她們非要與三皇子和親的目的了。
七皇子合上雙目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呼吸盡量平緩,“如果取來盛鸞草,謝夫人真有把握為我解毒?”
寧姝:“七殿下若是不信臣婦,可以問問苗疆的人,她們能否交出盛鸞草暫且不提,但她們絕不會隱瞞盛鸞草功效的。”
“畢竟,這件事只要隨便抓來一個苗疆人都能聞得出真相。”
“好。”七皇子的語氣從未如此堅定過,他當即起身對著寧姝拱手道:“多謝謝夫人告知,咳咳、我這便進宮向父皇請旨。”
七皇子因為身子的原因,在朝中無官無職。
可他身上畢竟流淌著皇家的血脈,皇帝對他雖沒有寄予厚望,也不會放任任何一個能治好他的機會。
七皇子長到這么大,也有皇帝在其后默默尋醫的功勞。
若得知有藥可解他身上的毒,想必皇帝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做的。
謝云燼忙起身道:“殿下請慢,下官愿隨殿下一同進宮。”
寧姝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謝云燼,謝云燼也很有默契的在對她笑。
看來,她一石二鳥的意圖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