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幽暗的地牢內,四處傳來幽怨的悲鳴聲。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冤枉啊,大人,小人真的不認識什么詢王!”
“我要面見圣上,你們這是以權謀私!”
“哦?”謝云燼的腳步在那人的牢房前停下,他質問道:“謀什么私?你得罪過齊大人?”
牢房內,一名身穿囚服的老者滿頭亂發,頭一刻還在手舞足蹈的大喊冤枉,沒想到謝云燼的腳步會停在他的牢房前,倏地沖了過去,雙手探出了牢房的木欄,凄楚的喊道:
“小人不認得齊大人,但小人也不認得詢王!你們無憑無據的就抓了我們,我們不服!”
“對,不服!不服!”
他在瞬間帶起了牢房里的節奏,那些人齊聲聲的大喊著:“放我們出去!”
謝云燼挑眉,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牢房里的老者,忽而轉身沖齊承安道:“就他吧,帶出來審問!”
齊承安一揮手,身后跟著的衙役迅速打開牢房,帶了那人出來。
謝云燼慢悠悠的向前走著,他所過之處,都是幽怨的嘶鳴聲。
直到快走出牢房,一處狹窄逼仄的牢房中,一名儀容得體的年輕人安靜的坐在角落里,垂頭不語。
謝云燼眼梢一挑,“他也帶上。”
將兩人帶出后,謝云燼直奔主題,“你說你們不是詢王的人,為何詢王的名冊上有二人的名字?”
老者激動的答道:“老夫如何知道?說不定是詢王的挑撥離間?”
謝云燼唇角勾著似乎看穿一切的笑意,手中還拿著有關面前老者的生平,“尹大人,祖籍既然是江南蘇城的?”
“蘇城怎么了?蘇城還跟禹州隔著一條長河呢,蘇城就是詢王的人了?”
謝云燼淡淡搖頭,“非也非也,尹大人的祖籍雖是蘇城,但尹大人可不是在蘇城出生的吧?”
尹大人冷哼了一聲,“我雖然是在禹州出生——”
“這就夠了。”謝云燼眉心里染著笑意,淡淡道:“無巧不成書,尹大人在禹州求學,考鄉試,一路扶搖直上,近幾年卻突然來到京都之外的蓉城。”
“這又如何?難不成禹州的人不是祁國的人?禹州的官員都是詢王的手下?”
尹大人有些強詞奪理的爭辯著,忽閃不定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內心的心虛。
謝云燼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不瞞尹大人,陛下已經出兵剿滅詢王一派的勢力,就沖著詢王名冊上有尹大人的名字,尹大人一家老小就是要為詢王陪葬的。”
“不過,若尹大人肯將功抵過,說出名單之外的詢王一派,或許本官還能為尹大人求求情。”
“莫說老夫并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就算知道,就憑你?”尹大人是正八品的縣丞,根本不認識謝云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就憑你也能為我們求情?”
齊承安強忍笑意的別過了頭,極力壓制著聳動的雙肩。
謝云燼道:“對,就憑我,當朝督察院左副都使,謝云燼。”
“你是謝云燼?”尹大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安靜跪在地上的另一位年輕人忽然抬頭,緊緊的盯著謝云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