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叫住了小丫鬟,含笑推著寧嬌往前送了送,“我和你姐姐說點事,你也不必拘謹,自己先去玩吧。”
寧嬌無奈,只能緊咬著后槽牙,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小丫鬟離開了。
花園中盡是盛開的秋菊,金燦燦的一片,盛景美不勝收。
寧嬌卻無心賞花,謹慎的跟在小丫鬟的身后,心里盤算著如何盡快脫身。
正想著,小丫鬟的腳步忽然停下,她轉身笑看著寧嬌道:“姑娘,到了。”
寧嬌抬頭,正瞧見連余姚朝著她款步走來。
連余姚的身后還跟著七八名的妙齡少女,少女們的眼神個個帶著鄙棄和嘲諷,甚至有的人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連姑娘。”寧嬌福身,解釋道:“我是來與連姑娘說抱歉的,我并不會投壺,恐怕會打擾了連姑娘的雅興。”
連余姚搖搖頭,“會不會投壺都無妨,前面都是些夫人在賞菊,寧姑娘還是跟我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們在一起比較好。”
她語帶命令的留下了寧嬌,并將她的身份介紹給了身后的幾人。
尤其著重的點出了她庶女的身份。
幾位姑娘都無所謂的笑了笑,而連余姚也沒有為寧嬌介紹幾位姑娘的意思。
寧嬌從頭皮到腳底都充滿了不自在,但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一邊投壺一邊談笑風生。
不自覺的,在心中對連余姚的敵意加深了幾分。
連帶著送她來的寧姝與寧夫人也怨恨上了。
“姑娘若不會投壺,不與我一同坐在后面觀看吧?”
就在寧嬌覺得無地自容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邀請聲。
寧嬌回眸望去,一襲白衣勝雪的女子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
才幾日沒見,寧嬌竟然覺得苗疆圣女比中秋宮宴上出落得更加溫婉嫻靜了。
尤其是在她身臨窘境的情況下,她更加覺得苗疆圣女簡直就是人美心善。
不加思索的走了過去,寧嬌莞爾一笑,“見過苗疆圣女。”
巫檀微微傾身,為寧嬌倒了杯茶水,遞給寧嬌道:“我也不會投壺,正愁著無聊呢,多謝寧姑娘過來陪我。”
前方的連余姚看似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投壺上,實則她的眼角余光一直緊盯著寧嬌的一舉一動,
見她坐到了巫檀的身旁,連余姚才收回目光,眼底漫上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寧嬌客氣的接過了茶水,“那日圣女的舞姿優美,堪稱世間無雙。”
“還是寧姑娘琴藝精湛,才能讓我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是我要謝謝寧姑娘才是。”
巫檀忽然想起那日寧嬌的琴聲在中途忽然加快的一幕,唇角微微勾了勾。
寧嬌喝了口茶,茶水的顏色很濃,她還以為會是什么濃烈的香茶,但味道卻清淡的很,或者說就像是一杯清水似的。
只不過,喝下了之后,總感覺有一股暖流在體內涌動,讓人感覺神清氣爽的。
就連剛剛被連余姚的針對都好似沒那么讓人生氣了。
這種奇妙的變化并未在寧嬌的心里掀起什么疑惑來,而一旁的巫檀卻含笑的別過了目光,端起茶杯來掩飾她唇角上揚的弧度。
連余姚在不遠處看了一眼巫檀,見巫檀微微點頭,她心里的大石也終于落地。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