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拼命的對還在震驚之中的巫檀使眼色,想用眼神來告訴她此刻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巫檀也接收到了大長老的訊號,她斟酌著該如何下手之余,眼角的余光劃過桌案上的一只琉璃花瓶。
大長老的蠱蟲都對寧姝束手無策,她當然也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身上的蠱蟲就會對寧姝造成傷害。
如此想著,巫檀不再猶豫,上前一步握緊花瓶反身就對瘋癲中的寧姝砸了過去——
“啊!”
巫檀的手高高舉起,用力的甩出了手中的花瓶,卻沒想到手腕處感到一陣冰涼,一道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花瓶碎地的聲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琉璃碎片四散而開,有幾片如米粒大小的碎片勾住了她腳踝處的銀環,割裂了她白膩的肌膚,鮮血直流。
但這與手上的傷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整個手掌被那道銀光所切開,纖細的皓腕上只有個平平的切口,殷紅的血液好似噴泉從手腕處有力的噴出。
那聲慘叫,亦是巫檀所發出的。
巫檀不敢相信的順著銀光傳來的方向看向門外,一道玄色的身影正冷眼凝望著她。
他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般。
“你、你——”
寧姝終于回過神來,親眼見到巫檀的手被切斷,那一瞬間她居然有種想要沖上前查看她傷口的沖動。
在見到門外站著的謝云燼時,寧姝沖他一笑——
笑容不再生花,不再莞爾。
甚至還帶著一抹凄楚。
謝云燼的心仿佛被什東西扎了一般,連忙走入正堂,將寧姝攬在懷中。
他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絲,讓她貼在自己的胸膛里放聲大哭。
“我來了,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分毫。”
寧姝緩緩的閉上雙眼,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著,但唇角已經漸漸的上揚了。
剛剛那一飛刀快到讓巫檀在手掌脫落的一瞬間都沒有感受到痛感。
眼看寧姝偎依在謝云燼的懷中,巫檀手腕上鮮血流出的速度明顯下降,一股灼心的疼痛迅速傳遍了她的全身。
顧不得滿地的琉璃碎片,巫檀跌坐在地上,面無血色的盯著手腕上平滑的傷口,痛呼出聲:“啊!我的手,我的手!”
大長老見事情敗露,絕望的嘆了口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再反抗了。
用蠱,她不行。
用武,更不行。
還不如省些力氣任憑他們擺布,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我的手!我的手!大長老你快殺了他,我要用他的血肉喂養我的蠱!”
巫檀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渾身發抖的對大長老下著命令。
大長老卻無動于衷。
謝云燼輕輕拍了拍寧姝的后心,之后離開了寧姝,筆直修長的大腿邁出了兩步,來到巫檀的身前。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巫檀狼狽不堪,唇角微微一勾,用最風輕云淡的口氣說著最狠戾的話語。
“就憑你?體內不知隱藏了多少腥臭的蟲子,殺了你喂狗估計狗都不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