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嬌瞠目結舌的看著端王良久,聽清了他的話中之意后,才重新的把目光放回到畫像上。
畫中的人兒面目上明明沒什么表情,但每一筆線條都將寧姝的神韻勾勒的惟妙惟肖。
光從畫上來看,寧嬌就能深刻的體會到作畫之人在描繪人像的時候是有多慎重。
或者說,是珍惜。
寧嬌自嘲一笑,單手拖著并未顯懷的小腹上,緩緩轉身面向端王尷尬笑道:“殿下的筆力自然是極好的,畫出來的人好像活生生的站在臣妾的眼前一般——”
“哦?”端王手中的動作一頓,放下筆,緩緩抬眸看著那幅畫像。
“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為何本王沒有這種感覺?”
寧嬌含笑附和著:“許是殿下是作畫之人,并沒有感受到畫像與真人是如何的相像。”
“不是。”端王搖著頭緩緩起身,繞過桌案來到了畫像前,仰頭凝望著畫中那張淡漠疏離的臉,淡淡道:“她就掛在這里,但本王卻覺得她距離本王很遠很遠——”
寧嬌的臉不自然的黑了下來。
她對端王的感情,非愛非恨。
與其說是利用他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勢,倒不如說是依賴他可以給曾經憧憬過的一切。
但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原本心里就對寧姝有所排斥,眼前自己的夫君,竟在她的面前大肆展現對寧姝的愛戀!
寧嬌微垂的眼眸里恨意橫生。
“臣妾竟不知殿下這般牽掛畫中女子——”
“你不知?”端王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噙著略帶嘲諷的笑意回眸看向寧嬌,淡淡逼問:
“寧側妃不知的話是如何將三千青絲挽成芙蓉鬢的?有是從何時開始喜歡這素雅的衣裙的?”
端王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的身前,指尖輕輕捻起了她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眸帶狎昵的望著寧嬌,“還有這發絲上淡淡的清香,也有些大同小異吧?”
“母親從小就給我們姐妹使用這種香味的發膏,殿下誤會了!”
寧嬌慌了。
從最開始改變發鬢成功的吸引到端王的目光后,寧嬌就在潛意識里有意無意的學著寧姝的所有。
就連她身上的香氣,她也無限的擴大。
端王看似無心的質問,其實每一句的直擊她的內心。
這種她本人毫無意識下模仿寧姝的舉動,讓她非常的不齒。
端王精明的雙眼自然將寧嬌精彩豐富表情盡收眼底。
他勾了勾唇,緩緩湊近寧嬌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你已經學出了五六分樣子,偶然一看,確實有她的影子。”
“殿下,臣妾、不是——”
寧嬌的話尚未說完,端王也無心再聽。
直接將人攔腰抱起,雙眸閃爍著邪惡的火苗。
寧嬌驚出一身汗來,急道:“殿下不可,臣妾腹中的孩兒還未滿三個月呢!”
“能不能順利出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是端王對孩子的態度,也是對寧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