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燼撿起一旁的衣衫穿戴好,轉了轉肩膀,隨后盤膝坐在床榻上。
雙目緊閉,運轉內力。
須臾過去。
他忽地睜開雙眼,望向寧姝。
寧姝偏著頭問道:“怎么?哪里還有不適?”
“沒有。”謝云燼被她表現出的關切給羞得臉頰微微發熱。
錯開了寧姝的目光,他緩緩道:“已經三日了,郡主每日都會問我一些有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不妨你告訴我一些,我也好對郡主交差,?”
寧姝唇角勾起一個略帶嘲笑的弧度,“你雙十年華便連中六元,武功高強,外貌英俊,是祁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全能貴公子。”
寧姝一邊語氣淡淡的說著一邊收著針囊。
“就連你的馬車經過京都時,都會引起一場騷動,砸在馬車上的荷包配飾如桓河沙數。”
寧姝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將針囊收入懷中,看向謝云燼道:“我曾經還因為此事被祁國公主刁難過呢!”
謝云燼噗嗤一笑,質疑道:“你確定你說的是我?”
寧姝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心說她的描述都過于平庸了,身臨其境才知道那種場面有多么的壯觀。
謝云燼知道自己自討沒趣,不過有一句話他卻是認真的。
“郡主真的在詢問的恢復的進展,如果我按照你的話說給她聽,她不會殺了我吧?”
寧姝被他逗笑了。
自從謝云燼失憶了,她們好像重新認識了一場,沒有了昔日時的針鋒相對,倒多了幾分正常人的歡愉氣氛。
“你從小喜愛詩書,學識上有著非凡的造詣。”
寧姝坐在椅子上,簡單的背起一些四書五經中的片段。
隨著她的每一個字眼落入耳中,謝云燼都仿佛知道接下來她要說出什么詩詞。
到最后,謝云燼更是微微開口,與寧姝異口同聲的背出了《尚書》的整篇長文。
寧姝到最后默了聲,笑望著謝云燼道:“你對這些倒是張口就來,對于我們之間的事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
謝云燼不太想看她的這副面孔,看她的時候只看著她的雙眼,她的眼睛還挺好看的。
面露歉意的道:“抱歉,請再給我些時間。”
寧姝指尖微頓,忽而展顏笑道:“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畢竟我們成婚還沒到半年。”
就這僅僅的半年時間里,謝云燼還時常東奔西走,二人根本沒有過上多久蜜里調油的夫妻生活。
“相比之下,你看書看了那么久,就如同你身上的武功一樣,無論你失憶與否,都已經刻在骨子里了。”
“謝謝。”謝云燼微微嘆息一聲,“謝謝你愿意等我。”
“我一直在等你,不曾改變過!”
寧姝語氣忽然變得執著沉穩,聽得謝云燼心里一暖。
這種感覺,是在拓跋燕身上從未感受過的。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該離開了。”寧姝今日已經在房中停留太久,出門定然還會遇見拓跋燕。
她淡淡道:“左右她應該知曉你是祁國人,如果她問你記憶,你便把剛剛背過的書念給她聽就好。”
“好。”
謝云燼起身送寧姝出門,房門一開,一道火紅的身影立即竄了進來。
“郡馬,怎么樣?今日可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