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沒有呢?”掌柜的低頭拿出一個算盤,一邊翻看著賬冊一邊回答寧姝的話,“早年間我們這里還是窮鄉僻壤的時候,那個三合幫啊,沒少來搗亂。”
“這不新任城主上任還沒到幾年呢,不僅勸退了三合幫,還將蓉城發展起來了。”
“你是說自從城主上任后,水匪才不來的?”
“是啊,也不知道吹了哪門子邪風,不止水匪不來了,來蓉城上采買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掌柜的頓住手中動作,指了指門外碼頭的方向說道:“來時夫人應該也見到了,碼頭上大部分都是些貨船,那些貨船都是我們城主找的路子。”
“原來如此——”寧姝看了眼客棧外陰郁的天空,似乎一場大雪即將到來。
她笑著道謝后,提著裙擺登上了二樓客房的樓梯。
謝云燼在房中已經等候多時,見寧姝面色陰沉,他眉梢一挑,“怎么?沒問出來?”
“不是,是太容易問出來了。”寧姝覺得這件事情好像另有蹊蹺。
“只隨口一問就問出來了大概!”
寧姝將從掌柜的那里得知的消息轉述給謝云燼后,淡淡開口道:“所以,三合幫在這里靠岸充裕補給是肯定的,新任城主與三合幫有關聯也是必然的,只是為什么他們會如此不在乎這種傳言?”
謝云燼聽得頭頭是道,“要么他是與朝廷對立的人,要么他就是三合幫的人。”
“對!”寧姝點頭。
“所以他才會無懼百姓是如何作想,如何述說!”
謝云燼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兩種可能不管是哪一種,他們此刻的處境都有些危險。
身后還有一大批即將到來的官兵,要想在這里設下埋伏,恐怕比想象中要難得多。
“明日,我去會會那位城主!”謝云燼沉吟片刻,終于開口。
他希望還有第三種可能,譬如城主是被三合幫所要挾或者如何,只要城主不是真心向著三合幫,一切都好說。
如果是——
謝云燼的眸色一凝,他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城主不死,那官兵根本無法進入蓉城提早埋伏。
與沈玉的計劃也將功虧一簣!
“不成!”寧姝猛地起身,瞪大了眼睛看向謝云燼。
“可時間緊迫,沈幫主還在等我們的回信,沒有比這更直接有效的辦法了!”謝云燼反駁道。
寧姝不敢相信眼前的是已經失憶了的謝云燼,原來他無論如何,行事作風從未改變過。
心底那份嫉惡如仇,保家衛國的抱負也從未消失過!
感嘆之余,寧姝心底也生出一絲擔憂來。
“你在客棧里好生呆著,至于試探城主的事,就交給我吧!”
“你?”謝云燼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指了指寧姝纖若柔荑的皓腕,“這只手連一只雞都拎不起來吧?”
“你別忘了,就是這只手,帶你逃離的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