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楠的心臟此時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似的,她連忙低下了頭,像個聽話的小媳婦似得,怯怯的說
“我,我知道了。”
晚上11點半,杜蔚國如愿以償的吃到了地道的津門打鹵面,五花肉雞蛋木耳黃花菜蘑孤的鹵子,非常的奢華。
要說這津門的打鹵面,其實應該叫撈面,那講究可就大了去了,津門的撈面,人家都是三鮮的鹵,而且標配四碟八碼。
而且打鹵面的靈魂是蝦仁和面筋,不過眼下這個時代,當下這個時間,這樣的打鹵面確實已經算是極限了
吃過了這頓別開生面的打鹵面之后,都已經是半夜三更,萬籟俱寂了。
杜蔚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根本就沒去孔楠提前安排好的招待所,直接就在辦公室里安營扎寨了。
唐阿紅和孔楠一起去宿舍了,而此時杜蔚國坐在辦公室的長條沙發上,面色沉靜的點了一根煙,雷千鈞和瀚文,狗剩坐在他的旁邊。
雷千鈞是老郝的徒弟,得了老郝的部分真傳,也算是杜蔚國的半個師兄了。
而且他在保山城的時候,和杜蔚國也緊密配合過,互相很是默契,他如今在5處算是第二號人物,他沉聲問道
“領導,如今卡車司機的這條線斷了,很明顯是被人滅口了我們要不要查一下這條線索
摸出來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要不然總有人在背后陰惻惻的捅刀子,咱們這工作可不好干啊”
杜蔚國冷笑一聲
“呵呵,這個線索咱們可沒法查,我們本來就是外來戶,查了人家不就犯了眾怒了嗎
之后的工作必然是寸步難行,就像瞎子一樣了,再說了,咱們也沒那個時間窮耗”
雷千鈞皺著眉頭,沉聲問道“頭,那我們明天的具體工作方向是什么”
杜蔚國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后緩緩的吐出煙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唐文今天的的態度,我們想查物資局恐怕是阻力不小,沒有當地公安的配合,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開展具體工作。
如果詳細的排查受害人的社會關系,逐一的落實調查線索,那可就是水磨功夫了,我們既不擅長也耗不起”
雷千鈞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杜蔚國此刻把目光轉向瀚文,輕聲問道
“瀚文,從你的專業角度來看這件事情,這個桉子有沒有什么破局的線索”
瀚文此刻的目光非常陰郁,他低頭沉吟了一會,輕輕的搖了搖頭
“頭,除了排查近期津門城死亡人員和瀕危人名單之外,暫時也沒有其他的好方法了。”
杜蔚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熄滅了煙頭,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聲音有些幽遠
“夜已經深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睡醒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津門城居然起霧了,大霧籠罩了這座滄桑古老的城市,宛如空中之城一般。
就如同當前這個桉件一樣,被客觀的,人為的各種因素層層包裹著,如同一團巨大的迷霧一樣。
孔楠一大早就過來了,她給杜蔚國他們一行人安排了豐盛的早餐,吃過了早飯之后。
杜蔚國重新收拾停當,精神奕奕的找到了正在打盹,狀態非常疲憊不堪的唐文。
很顯然,唐文他昨天晚上又熬大夜了,黑眼圈好像是紋在了眼睛下邊一樣,整個人都非常的憔悴,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