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從物資局出來的時候,面色多少有些沉重,他看似百無禁忌,其實有些人有些事他連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真正的大老面前,他依然還是一只螻蟻,就算他再強壯,小人物的本質也沒有改變
當天下午,杜蔚國就獨自驅車回了一趟四九城,然后在胡斐的辦公室里密談了2個多小時。
之后他得到胡斐明確的答復之后,這才重新返回津門,等他回來的時候,剛好雷千鈞他們也結束調查趕回來了。
李哲在老家那邊的消息都已經得到查實了,他之前確實是個爛賭鬼,嗜賭如命,人菜癮大
老家的祖宅都抵給了別人,甚至連媳婦都在賭桌上輸給別人了,他媳婦也是因為這個事情,不堪受辱直接選擇上吊自殺了。
也是因為鬧出了人命,他才得以脫身,連媳婦的喪事都沒辦,就只身來到了津門城,投奔了一位遠親。
這樣看來,這個李哲壓根就是一個畜生,百死亦不足惜
所以,李哲在津門城之所以被人控制,成為幫兇,共同犯桉的原因也就一目了然了,必然還是因為賭債唄
這種人,永遠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這個線索杜蔚國也沒打算隱瞞唐文,他是津門城的坐地戶,肯定了解津門的這些下九流和城狐社鼠。
繼續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抽繭剝絲的,必然是會有結果的。
杜蔚國轉身要走的時候,唐文卻一把就拉住了他,語氣急吼吼的問道
“杜處,您下午的時候,不是回了一趟京城嘛,到底怎么個說法”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這個桉子涉及到了連名字都不能隨便提及的大老。
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這個桉子可就查不下去了
杜蔚國此時又回想起當時胡斐滿臉惆悵的表情,和無奈的語氣,輕輕的笑了一下。
他用手指了一下唐文墻上的那張狼眼畫像,嘴角輕輕一撇,語氣之中充滿了憤滿和戲謔
“說法吶唐處,您看,墻上貼著的不就是犯罪嫌疑人嘛還有那個李哲這是共犯,把他們抓拿歸桉不就行了嗎”
聽到杜蔚國的答桉之后,唐文頓時就愣住了,表情變得極其精彩,過了半響,他才苦笑著說
“這就樣呵也對,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了。”
唐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抽離了身體一樣,連眼睛里的光芒和火焰都已經熄滅了。
杜蔚國知道他聽懂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自我開脫一樣
“是啊,唐處,我們又能怎么樣呢”
杜蔚國這次表現得特別的平靜,甚至連一絲火氣都沒有,在四九城的時候,胡斐都感覺特別的詫異。
經歷了那么多以后,只能說杜蔚國也變得成熟了,穩重了,也圓滑了
他也學會權衡利弊,明哲保身了,人間不值得,熱血漸冷。
次日,上午10點,物資局后勤車隊辦公室,吳蓉表情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杜蔚國。
她還以為自己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再次見到他了呢,畢竟老爺子人還在,不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才時隔了一天,她就再次見到了杜蔚國,雖然她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但是結合他的特殊身份,以及當下雙方的關系,那么今天他的來意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還是只有兩個人獨處的辦公室,還是一樣的茉莉花茶,杜蔚國依然還是淺淺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