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時候,還是龍精虎勐呢,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衰老成這個樣子了。
杜蔚國皺著眉頭問道“蔣叔,您這到底是咋了頭發咋都白了是最近廠里有啥煩心事嗎”
“呵呵,沒事啊,風平浪靜的,來,過來坐,小杜,你今天咋有空過來了來,抽煙。”
蔣東方笑著招呼著他,伸手遞了一根煙過來,但是語氣之中,多少是有點陌生的客氣。
杜蔚國幫他把煙點著,然后自己也點上了,這才輕聲說道
“蔣叔,我今天休息,所以就回來看看,您最近是有啥煩心事啊頭發都白了,造的像個小老頭似得”
蔣東方被他逗笑了,但是他的笑聲有點蒼涼
“呵呵,啥像個小老頭,我就是真老了唄不服老不行啊。”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也變得有些肅殺
“蔣叔,您到底遇見啥事了您和我說說,就算我幫不上啥忙,總能幫著出出主意吧”
蔣東方親切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充滿了寬慰,難得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這混小子,我要是真遇見事情解決不了,我能不和你說嗎我和你客氣個屁啊
我知道你杜閻王現在面子大,人面也廣,不過你又不是真的閻王爺,有些事你也無能為力啊”
杜蔚國非常敏銳的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沉聲問道
“蔣叔,是誰病了還是沒了”
蔣東方抽了一口煙,然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沙啞滄桑,無限唏噓
“是陳光亮,你陳叔,他前幾天病倒了,舊傷復發,如今都已經說不了話了。”
杜蔚國暗暗的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輕輕的放了下來,心里多少也是有點感慨,頓時明白了蔣東方的惆悵。
去年春天,杜蔚國從奉天城立功受傷歸來的時候,蔣東方帶著他,老郝頭,龐百里和侯建軍,陳光亮,候勝利,孔南笙給他慶功拼酒。
當時雖然他和孔南笙之間有點小齷齪,但是根本就無傷大雅,當時的歡鬧場面還歷歷在目。
可是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侯建軍和龐百里已經沒了,孔南笙被發到了疆省,如今陳光亮也病倒了。
當時聚會的8個人,沒了一半,也難怪蔣東方如此唏噓難過了,他說的對,杜蔚國不是真的閻王爺,生老病死,愛恨離別這些事情他都左右不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寬慰了幾句之后,起身告辭了蔣東方,杜蔚國直接去了老郝和王洋的辦公室。
讓他感覺意外的是,王洋這小子居然沒有坐在他的原來的位置上,而是重新擺了一張桌子,和老郝斜角坐著。
“頭,您回來了”
看見杜蔚國,王洋連忙站起身迎來過來,眼睛里滿滿的都是興奮和崇敬,一如既往,王洋有一顆赤子之心,極其難得可貴。
杜蔚國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光瞥了一眼老神哉哉的郝山河,這老頭現在倒是神氣完足,紅光滿面,好像多少還胖了一點。
看起來,郭芙把他照顧的正經不錯,就是這個郝小黑這只懶貓算是被他徹底養廢了,已經胖成球一樣了。
杜蔚國心情很好,語氣輕快的調侃道
“我說,老郝頭,你現在還有沒有規矩了杜處長大駕光臨,位臨指導,你就算不掃榻相迎,起碼也得起身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