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評論什么,只是抽了一口煙,然后把胸腹里的濁氣一股腦的都吐了出去,仿佛把心里的陰霾也一并吐了出去。
老郝饒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澹澹的說道
“對了,咱們廠里那位李副廠長的事情,最近多少已經有了眉目了,不過多少有點麻煩,現在被卡住了。”
嗯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眼睛頓時就立了起來,眉毛如同刀劍出鞘一般,這個李福全難道還特么是啥硬茬不成。
現在的李副廠長對杜蔚國肯定是絲毫沒有威脅的,但是到了明年可就不好說了。
他依稀記得電視劇里,這個家伙他可是在特殊時期當上了軋鋼廠一把手的,如果到時候,那他可就有威脅了,而且還很大
特殊時期,工廠的一把手,尤其是軋鋼廠這種大廠,權利大到不可思議,絕對不能輕忽。
杜蔚國現在雖然算是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但是他的媳婦,伙伴,親信部下,還有叔叔們可都在軋鋼廠啊
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為郭芙出頭,親自出手收拾了李福全家的紈绔兒子,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無數前輩的慘痛經歷都在告知一個事實,那就是千萬不要高估小人的度量。
所以杜蔚國現在的原則是,但凡動手,那就是獅子撲兔,必盡全力,但凡有威脅的,提前扼殺,而且斬草必除根
杜蔚國此時目光灼灼,沉聲問道“郝叔,您說說看,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郝山河看杜蔚國一臉嚴肅凝重的表情,頓時被他給逗笑了,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語氣有些調侃的說道
“呵呵呵,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心里那個弦崩得太緊太久了,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
這事也怪我沒有和你說明白,你是不是把這個狗屁李福全當成一個狠角色了”
杜蔚國只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并沒有吱聲回嘴,而且耐心的等著老郝解釋。
老郝頭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非常理解這種感覺,畢竟他也在特殊部門工作過,懷疑一切都成了本能反應了,他只好笑呵呵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咱們軋鋼廠有一批特種鋼材和零部件要運到疆省,這個李副廠長主動請纓要跟隨專列去疆省送貨了
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我才沒有繼續動他,畢竟疆省那邊的事情比天還大,咱們可不能因為一點私事拖后腿不是”
這個理由聽上去無懈可擊,但是杜蔚國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表情變得極其凝重,仿佛都要滴下水了。
要知道,這個李福全他只是個分管后勤的副廠長,他又不懂技術,他也不負責生產,他跑疆省能干雞毛啊
而是他還是主動請纓去的,疆省那邊的條件非常艱苦,怎么也不可能有四九城里舒服。
這個李副廠長,他養尊處優很多年了,他可不是那種能甘愿在堅苦卓絕的環境中奮斗的人。
這情況很不正常,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郝頭很可能是太久沒在一線搏殺了。
前一段時間他參與主審了投毒桉,心愿已了,現在完全是退休心態,警惕性已經大大降低了。
杜蔚國此時眉頭緊鎖,面色也非常凝重,語氣異常嚴肅的問道
“郝叔,您給我具體好好講講,這次您是如何操作的”
老郝太熟悉他了,一看杜蔚國的表情,他也收起來輕松的姿態,他畢竟是斷事如神的郝山河,一旦神經緊張起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了
“小杜,你是懷疑,李福全他是有所察覺,所以才故意申請跟車去疆省的”
杜蔚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