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回到房間之后,洗了一把頭臉,點著了一個煙,面色低沉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雷千鈞。
“老雷,這是什么情況啊這個龐主任是被你抓住什么小辮子了嗎我們是來辦桉子的,怎么搞得好像是療養度假一樣呢”
哈哈哈
老雷頓時就被杜蔚國逗得哈哈大笑,語氣有些揶揄的說道
“我說頭啊,您之前出差的時候,去的要不就是滇省,要不就是津門還有張北縣。
不是老窮邊荒,要不就是咱們體系里的苦哈哈部門,您是不知道人家鐵老大的遮奢氣派
嘿,我老雷哪有本事抓到人家的什么小辮子啊這些不過都是基本操作而已”
一聽這話,杜蔚國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欠身往煙灰缸里撣了一下煙灰,然后順勢伸手拿起桌上盤子里擺著的進口酒心糖。
杜蔚國緩緩的吐出了嘴里的煙氣,端詳著這塊包裝精美的糖塊,冷笑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有些戲謔
“呵老雷,你知道嗎這糖可是進口的酒心巧克力糖,從小到大,我就前年過年的時候,在楊采玉二叔家里有幸見過一回。
你知道嗎當時楊司長家里攏共也就3塊,都稀罕的不行,人家果然是牛皮啊難怪一個女飛賊都能一年抓不著”
杜蔚國臉色冷硬的把酒心糖重新扔回了盤子里,里邊碼著整整齊齊的一大圈,至少有20幾塊。
老雷自然明白杜蔚國的意思,但是他能說啥啊他只能岔開了這個極度危險的話題
“頭,我看您把這濮陽明也給調來了,那這桉子可就好辦多了,之前的畫像,呃,咱們還是不提了。
明天我們就去找之前見過飛燕的同志,讓濮陽明復刻出這個飛燕的相貌,然后咱們就可以盯住這條線索,按圖索驥了。”
杜蔚國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掃了一眼桌上的酒心糖,仿佛這精美的糖塊刺痛了他的視線一樣,他皺著眉,語氣變得有些生硬冰冷
“老雷,你一會就去安排一下,明天早飯后,咱們5處的同志,整理好全部裝備,離開這個招待所。
我們之后就在車上移動辦桉,我可不想讓我的兄弟們被這酒糖迷花了心眼,變成好像娘們一樣的軟蛋”
老雷對此深以為然,鄭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好的,頭,我這就去安排。”
夜已經深了,杜蔚國獨自站在窗前抽煙,鳥鳥的青煙帶著他的思緒不斷的飄搖。
杜蔚國突然想起楊采玉給他說過的一句詩詞夜半無眠倚欄幽,慢吞云霧緩吐愁,晚霞攜走半縷煙,清風也染人間憂
不知不覺的,我如今已經變成了曾經自己最鄙視的那群人了呢
早上7點,朝陽當空,萬里無云,距離龍城直線差不多100多公里的呂梁山區,婁煩縣,廟灣鄉。
一處破敗不堪的大院里,院子的大門上還掛著一塊牌子,不過已經破敗的看見內容了,這里是一處鄉里的公立孤兒院。
婁煩縣坐落了在呂梁上的山腹之中,耕地稀少,交通不便,是晉地遠近聞名的貧困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