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杜蔚國,郝小黑的反應最大。
嗖的一下就竄到了辦公桌上,拱起腰,口中嗚咽,警惕的盯著杜蔚國。
顯然上次在杜蔚國家,賽虎和它之間的恩怨仇恨,它可沒有釋懷,它有限的貓生之中,啥時候吃過這個虧啊
今天職工家屬樓那邊有個打架傷人的案子,王洋帶著幾個保衛科的伙計趕去處理了。
所以現在辦公室里只有郝山河自己在。
杜蔚國瞥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郝小黑,猛的上前一步,作勢欲撲,這胖貓嗷的一聲慘叫,瞬間就竄到行軍床上去了。
杜蔚國被它逗得哈哈大笑,郝山河黑著一張臉,直接身子,沒好氣的呵斥道
“杜蔚國,你個龜孫,你那么大的一個人,都特么已經當上處長了,獨掌一攤,沒事欺負郝小黑干啥”
杜蔚國拿下嘴里的半截香煙,在煙灰缸里撣了一下,笑呵呵的看著郝山河,語氣戲謔
“狗屁的處長啊在咱們四九城,芝麻綠豆一樣,我現在被一擼到底了,連下個月的嚼裹都沒地方踅摸了。
郝叔,您看我這么大的人了,總不能靠采玉吃軟飯吧您得養我”
杜蔚國臭不要臉的說著,老郝頭被他氣得哭笑不得的,馬上毫不客氣的回懟
“該你趕緊給我滾犢子,我特么當我這里是幼兒園還是救濟所啊
你一聲不吭的就把郭芙扔給我,好幾個月了,伙食費都特么一分錢沒交呢”
哈哈哈
杜蔚國頓時被他逗得樂不可支。
說實話,他都好久沒和人斗嘴了,這種感覺簡直舒服的不得了。
“嘖嘖,老郝頭,你也好意思說,人家郭芙天天給你做飯洗衣服的,把你伺候得好像地主老財似的,沒管你要錢你就偷著樂吧”
老郝頭一聽這話,頓時就氣得一蹦三尺高,聲音憤怨的說道
“你放屁郭芙現在跟著你們外勤特訓,給我做個屁的飯洗個毛的衣服”
杜蔚國撇了撇嘴,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郝頭,這不是你逼著我把她帶走的嗎
好好的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現在天天在泥巴里打滾,性子都野成瘋子了”
說到這里,郝山河的眉頭也是輕輕的皺了一下,語氣也變得沉靜了
“我聽說這個小丫頭,這次是自作主張跟著你們跑到滬城去了”
說起這個,杜蔚國不覺也皺起了眉頭,熄滅了煙頭,輕輕的按壓了一下太陽穴,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
“可不是嘛,郝叔,這個小丫頭,偷偷鉆進我們的裝備箱子里,生生扛了2天2夜,跟著一路到了滬城,
這郭芙,現在無法無天,性子又倔強,她已經都快成了我的頭等心病了,郝叔”
杜蔚國并沒有把話說盡,但是老郝頭聞弦而知雅意,對他的想法自然是一清二楚。
郝山河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唏噓滄桑
“小子,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兒女之事,我也是無能無力。
郭芙這丫頭,外邊刺猬一樣,其實內心脆弱無比,說不得也勸不了,一切就只能靠時間去慢慢沖淡了”
這話很有道理,但是約等于沒說。
靠時間沖淡,郭芙現在可才16歲,這特么得沖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大風將至,前路未卜,杜蔚國最近也是感覺千頭萬緒的,一腦門官司,他是真的沒心情也沒有精力哄孩子了。
眉頭緊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語氣之中有點疲倦滄桑
“郝叔,我這次在滬城損兵折將,折戟沉沙,連自己都差點折了,我是真的能好好休息一陣了。”
“嗯”
一聽這話,郝山河的眉頭頓時就緊緊的皺了起來,連腰桿都挺直了,杜蔚國可是他眼瞅著成長起來的。
他的本事,老郝頭可是一清二楚,說是天下無雙也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