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把玩了一下這把暗青色的古樸短刃,上前一步,在這條大狐貍的面前慢慢的蹲下了身體。
胡蝶花的身體頓時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無法抑制的顫抖了起來,眼神之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驚恐之色。
都快要嚇哭了
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誰可以坦然面對。
胡蝶花雖然生存了幾百年,但是它依然怕死,絕對是沒活夠。
想想也是合情合理,它們精怪一族,孜孜以求的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化成人形,再一條就是求長生。
人家胡大姑娘好不容易苦熬了幾百年,歷經磨難,終于算是修煉有成。
如今杜蔚國這個賤人居然拿著一把小刀要給人家放血剝皮,這特么誰能忍啊
面對近在遲尺的利刃,胡蝶花雖然已經嚇得渾身顫栗不止,但是大妖最后的一點尊嚴死死的支撐著它。
并沒有開口求饒。
它用極其絕望哀怨的眼神看了杜蔚國一眼,然后閉上了漂亮的大眼睛,低下頭顱閉目等死。
此時,瀚文這家伙也蹲下身體,湊到杜蔚國的身邊,挑著眉毛,語氣賤兮兮的說道
“頭啊您不是想要它的這身錦繡皮毛嗎那么還不如直接用這九幽鎖把它縊死,這樣不會傷到皮毛”
“你這小賊,你好狠的心啊我詛咒你子嗣斷”
胡蝶花再也忍不住了,勐地抬起頭,眼神怨毒的盯著瀚文,聲音尖利的咒罵著。
但是它此時的表現,在杜蔚國看來卻是奶兇奶兇的,像個紅色的薩摩耶似的。
忍不住笑了,伸出大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還非常手賤的彈了它的鼻子一下。
這是他平時逗賽虎養成的習慣了,不過對著這只大狐貍使用過后,場面瞬間就變得寂靜無聲。
現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樣,要知道,這特么可是幾百年的大妖,人家胡大姑娘在閭山可是地位非常尊崇的。
二狐之下,萬畜之上。
胡大姑娘極其驕傲,幾乎都有上百年沒人摸過它的腦袋了。
更別說還特么被彈了一下鼻子頭,這樣親昵的近乎調戲的舉動,胡大姑娘懵了。
腦瓜子嗡嗡的。
杜海王現在是真的是太狂了,肆無忌憚,甚至連狐仙都不放過了,撩得一視同仁
不光是它瞬間懵了,瀚文張著嘴巴看傻了,就連始作俑者的杜蔚國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動作極其不妥。
不過現在杜蔚國的二皮臉早就已經神功大成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把手里的短刃倒轉刀柄遞給了傻呆呆的瀚文,語氣平靜,若無其事的說道
“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無緣無故的攻擊了我們,我嚇唬嚇唬你,也算是小懲大戒了。”
杜蔚國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把纏在它后腿的九幽鎖給松開了,這只漂亮大狐貍的眼神瞬間就變得無比精彩了。
羞惱,忿怨,詫異,迷惘,驚喜,各種復雜的表情頓時就交織在了一起,語氣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杜閻王,你,你不殺我”
杜蔚國此時已經把九幽鎖從它的身上撤了下來,嗤笑一聲,語氣戲謔的說道
“胡大姑娘,我螻蟻一樣的小人物,怎么敢真的對你下死手啊您可是閭山的長公主。
千金之子,地位尊崇,行了,打也打了,鬧也鬧了,又下雨了,
趕緊帶我去找胡翠花它們,處理完這兩個罪魁禍首,然后咱們各回各家”
一聽這話,剛才利刃加身都是忍住沒哭的胡大姑娘,頓時就被破防了。
晶瑩的眼淚瞬間就從漂亮的大眼睛里飚了出來,大狐貍口吐人言
“你,你,你把我打成這樣,剛剛還要剝我的皮,現在居然還說這些話羞辱我,我,嗚嗚嗚”
地上這只大狐貍此時居然用兩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像個大姑娘一樣痛哭流涕,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