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頓時就緊緊的皺了起來,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話筒對面那個男人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沉聲問了一句
“你是誰雷娜呢”
杜蔚國嘴角一勾,語氣戲謔“我就是衛斯理。”
“嘟嘟”
電話被對方掛斷了,杜蔚國放下電話,眼神閃爍,夾起一塊豉汁排骨,放在嘴里,連著骨頭都一起咬碎,嘎嘣作響。
此時,雷娜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緩步從浴室走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看見滿桌子的美食,她抽了抽鼻子
“好香啊,這么豐盛,衛斯理,我剛剛好像是聽見電話響了,是雷洛那邊打過來的嗎有什么具體線索了嗎”
杜蔚國慢條斯理的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口水,若無其事,語氣平靜
“嗯,不是,剛剛是個講英文的男人打過來的,說已經查清楚我的身份。”
雷娜正在擦頭發的動作瞬間就僵住了,過了好一會,低垂眼瞼,輕聲說道
“衛斯理,抱歉,這就是我的職責。”
杜蔚國點點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又夾起一塊雞腳,語氣沉靜
“沒事,我懂,雷娜,咱們各為其主,各謀其政,虛與委蛇,心懷鬼胎都是正當的。”
事情就是這樣,杜蔚國和雷娜現在雖然是合作關系,而且相處的非常愉快xiao,但是終究還是立場不同,互相算計是一定的。
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
雷娜把手里的毛巾放下,語氣誠懇
“衛斯理,我不想瞞你,我確實是想招攬你,可是調查你卻并不是我安排的。
像你這樣的人物,實在太危險了,總部那邊無論如何也是要調查到你的真實身份的。”
雷娜語氣誠懇,說得也是實話,杜蔚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夾起一個蝦餃
“雷娜,我都說了,完全理解,不過,雷娜,我們之間的緣分恐怕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這層窗戶紙既然被戳破了,這戲自然也就唱不下去了,曲終人散的時候到了。
雷娜低下了頭顱,暗紅色的長發如同海藻一樣垂落下來,默默的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她重新抬起頭,表情也變得嚴肅正經,不再說話,端正坐在杜蔚國的對面,夾起一塊蘿卜糕輕輕的咬了一口。
場面冷清起來,變得有些尷尬,這時候,正好九叔和小廖也走了進來。
九叔老于江湖,精通人情世故,自然一眼就看出氣氛不對,不過小廖眼色不夠,卻是絲毫都沒有看出來。
看杜蔚國吃得香甜,小廖笑呵呵的問道
“大佬,您覺得早茶的味道怎么樣這可是佐敦道福記的早茶,幾十年的老店了”
杜蔚國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猴賽雷”
吃過早飯之后,杜蔚國在九叔的屋子里,點了一支煙,情緒顯得略微有些煩躁
“九叔,這個九菊一門,只有等到他們出手,才能反向追蹤嗎”
九叔瞥了杜蔚國一眼,知道他有些心急,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九叔無奈的點了點,語氣倒是沉穩
“正所謂草蛇灰線,伏脈千里,有跡方可尋蹤,你心急也是沒用。
只有除非遇見行尸,我才能通過咒術追蹤到施術者,否則的話,人海茫茫,根本無從下手。”
九叔據實已告,杜蔚國臉色不太好,略微沉吟之后,把目光轉向了小廖
“小廖,前天夜里九龍城寨的民宅發生了大火,當時是不是有一具包裹著鐵甲的尸體”
小廖倒是機靈,連忙點了點頭
“大佬,這具尸體,九叔已經提前想到了,昨天夜里就已經安排我去查過了。
這尸體連同鐵甲,都已經被徹底燒焦,不成人形,身上下過的符咒消散,沒了線索。”
丫的,早知如此,當初防火的時候,我就特么不灑那么多油了。
杜蔚國壓住心中的焦躁之情,長長的吐出煙氣
“小廖,車是停在樓下吧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雷洛老大是不是已經幫我們選好了新的落腳點”
小廖連忙站起身“早就準備好了,大佬,那我去叫雷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