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那邊,老郭主持的會議,在杜蔚國走后沒多久,就草草結束了。
不過今天夜里倒是挺消停的,風平浪靜,沒有人過來騷擾杜蔚國。
想想也是,田百勝自然沒臉再來糾纏,估計就算老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不愛搭理他。
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杜蔚國終于沉沉睡去。
夜半三更,月上中天,涼風習習。
杜蔚國勐然驚醒,騰得一下翻身坐起,出了一腦門的冷汗,連后背都已經濕透了,夜風吹過,遍體生寒。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之后,具體的情節都已經記不住,但是隱約記得是和小白羊有關。
杜蔚國此刻是真的慌了,毫不客氣的說,楊采玉就是他的命根子,不容有失。
翻身下床,杜蔚國輕輕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摸出煙盒,點了一支香煙。
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卻怎么都壓不住內心翻涌的情緒,歸心似箭。
此時此刻,杜蔚國當真是歸心似箭,甚至連一秒鐘都等不下去了。
略微沉吟,杜蔚國碾滅煙頭,直接起身出門,敲響了隔壁的房門,這屋里住的是老雷,他有電臺。
半夜敲門聲,才剛剛睡著的老雷,勐地一個激靈,動作敏捷的翻身而起,光著腳湊到了門口,語氣低沉
“誰”
杜蔚國穩了穩情緒,沉聲回答“是我,杜蔚國。”
一聽這話,老雷趕緊拉開房門,他的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紅著眼睛,光著腳丫,手里還拎著手槍
“頭,怎么了”
杜蔚國也賴著廢話,進門之后,直接語氣低沉的命令道
“老雷,你馬上以我的名義,給京城的胡司發送電報,申請家屬保護,保護對象是楊采玉,我懷疑有人企圖傷害她”
一聽這話,老雷頓時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為難的勸了一句
“頭,這,這些只是您的推論,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恐怕胡司那邊”
老雷這話沒毛病,并不是推諉,而是老成持重之言,特勤司的工作都是有嚴格的規則和流程的。
杜蔚國現在的做法,難免授人以柄,遭人詬病,尤其他現在處境不妙,甚至會遭到攻訐。
不過此刻的杜蔚國已經顧不上這些,他的臉色陰沉,用力的擺了擺手,語氣冷硬
“老雷,你不用說了,你現在就按我說的發報就好,同時還要申請我個人盡快返回四九城,專機”
實話實話,杜蔚國的命令相當兒戲,無憑無據的,就想要中斷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申請回家看護自己的媳婦,聽起來無比荒唐。
不過老雷只是略微沉吟,就不再繼續堅持,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的,頭,我知道了”
雷千鈞可是杜蔚國的左膀右臂,什么叫臂膀,就是要在某些時候,無條件的支持,哪怕決定是錯誤的,這就叫立場。
老雷的動作很快,很快就發好了電報,不過這個時間,半夜三更的,胡斐估計是不可能馬上回復了。
“頭,電報已經發完了,現在就等胡司的回復了。”
杜蔚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老雷的肩膀,給他遞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老雷,多謝了。”
“嗨”
老雷長出一口煙氣,叼著煙卷,回到床邊把鞋子趿拉上,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唏噓
“頭,我從來都沒見過您如此方寸大亂的時候,您可是一貫都是上刀山下火海,面對槍林彈雨,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這次是不是有點過于敏感了頭,之前您獨自執行任務,消失了整整4個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