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司的身份,是一柄雙刃劍,賦予杜蔚國權利和庇護的同時,也把他推向了一去不回的萬丈深淵。
到底該何去何從,杜蔚國心中一團亂麻。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傷害楊采玉的仇,是一定要報的,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不管是誰,不管身在何處,都得死。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但是這仇到底該怎么報,可就要從長計議了,絕對不能一味的莽干,整不好的話,真的會死的。
這可不是玩笑,現在已經是1965年的年底,還有幾天就是新年了,洶涌的大時代即將來臨。
在這個節骨眼上,杜蔚國哪怕是郁火中燒,心如刀割,也必須要沉下心來,謹慎的面對。
如果他只是一個人的話,肯定是百無禁忌,天下大可去的,但是他不是。
一旦他觸犯了底線,他身邊的人,親近的人,恐怕都會被他連累遭殃,生不如死。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對于杜蔚國來說,眼下的當務之急,根本就不是報仇,而是要想辦法救治楊采玉。
現在的楊采玉,臨床表現是植物人的癥狀,但是這只是西醫給出的初步診斷,一家之言。
就算不提其他專家,也不說博大精深的國粹中醫,這世界上還存在著超自然的能力,杜蔚國親身經歷過的就已經不知幾凡。
既然有人能使用超能力,把楊采玉變成毫無知覺的植物人,那就一定有人有辦法把采玉恢復過來。
為此,杜蔚國可以上九天下黃泉,不惜一切代價。
至于報仇,這事恐怕得往后排一排了,從胡斐擺明車馬派人看著他的態度上,就不難看出,暫時想要動這個吳啟華,肯定是不行的。
同時,胡斐也是非常隱晦的給杜蔚國傳達了一個信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有人在死死的盯著這件事。
幕后執子,手眼通天的那位棋手,他那雙陰蟄深沉的眼睛,正在密切的注視著杜蔚國的一舉一動。
“果然是心機如海,算無遺策啊”杜蔚國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砰砰砰”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杜蔚國的思考,由于隔著棉簾,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還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現在是真的只想靜靜,誰都不想見,但是他總不能裝死吧。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煙頭碾滅,扔進了煙灰缸,起身開門。
門外,郭芙和唐阿紅站在哪里,郭芙正撩著棉布門簾子,唐阿紅的手里端著一個搪瓷大碗,熱氣騰騰的。
看見杜蔚國開門,唐阿紅一臉討好的表情
“頭,我們做了疙瘩湯,給您端了一碗,您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趕緊趁熱吃一口,要不然身體扛不住。”
唐阿紅一邊說一邊偷看著杜蔚國的眼色,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他會拒絕一樣。
杜蔚國心中一暖,伸手把這搪瓷大碗接了過來,看她們兩個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絲毫都沒有就此離去的打算。
杜蔚國暗自嘆息一聲,嘴里說道
“你們有心了,外邊冷,你們進來坐會吧。”
一聽這話,唐阿紅和郭芙這兩個女人頓時悄悄的對視一眼,喜上眉梢。
杜蔚國現在的狀態,讓她們的心中無比擔憂,明明還只是豆蔻年華的郭芙,居然已經有了老母親的心態。
操心的不行。
“媽呀頭,你咋沒生火呢你這屋里冷得像個冰窖似的,這么死冷的天氣,怎么扛得住”
才剛一進屋,唐阿紅就咋咋呼呼的吆喝著,郭芙眼圈瞬間發紅,低聲埋怨了一句
“紅姐,別說什么死不死的,晦氣”
“哦,哦,是我一時口誤,唉,頭,您這屋實在太冷了,咱們得趕緊把火升起”
唐阿紅還在喋喋不休的辯解著,此時,郭芙已經默不作聲的轉身去廚房找東西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