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和小老頭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老頭是疼得,胖子則是嚇得。
而高進此刻像是瘋魔了一樣,不管不顧,只是一刀接一刀的拼命亂捅,毫不停歇,血花漫天飛舞,四處亂濺,場面驚悚至極
老頭一邊嘴里凄聲哀嚎,一邊雙手胡亂遮擋,渾身上下好像血葫蘆似得,拼命掙扎著爬了起來,和高進扭打在一起。
“殺,殺人了”
胖子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褲襠里一陣滾燙,像個娘們似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叫后,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圍觀群眾的臉上身上也被崩上了不少血漬,被嚇得哭爹喊娘,一哄而散,恨不得爹媽少生了一雙腿。
雞飛狗跳之際,攤主小老頭和高進一邊扭打著,一邊退進了身后的一條暗巷。
當有膽大好事者跑過來查看的時候,這兩個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只剩下一件淋漓的血衣。
片刻之后,距離剛剛出事的酒吧不遠,大概相隔了幾條馬路,就是港島九記牛腩的總店。
街邊的馬路上,高進正緩步走著,此刻,他已經換上了一件半新的西服,摘了眼鏡,頭發也梳成了精干的背頭,還提著一個公文包。
看起來,就像個是一個剛剛結束加班的普通白領,和剛才那個精神錯亂,歇斯底里的賭棍大相徑庭。
和他并肩同行的,是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也穿著一件西服,拎著一個小行李箱,眼色陰郁,步履沉穩。
他就是剛剛那個賭檔的主人小老頭了,易容手段不錯,卸掉變裝之后,就算面對面,也都認不出來。
當下,這個中年人,正一邊走路,一邊極度不耐煩用手絹在脖領處用力的擦著。
脖子上,沾染著一些刺眼的紅色印記,都是剛才演戲時濺上的雞血,中年人的嘴里不耐煩喝罵道
“高進,你這個廢物,我都跟你說了幾次了,刺我的時候,刀尖要往下壓,別特么搞得我滿頭滿臉都是,你特么耳朵塞驢毛了嗎”
廢物這個詞很刺耳,高進的眼中閃過一絲忿怨,空著的一只拳頭猛的攥緊,青筋暴出。
中年人眼尖,瞥見了高進的小動作,突然停住腳步,隨手扔掉手絹,翻著眼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表情不屑,語氣戲謔
“怎么高進,想打我,就憑你個廢物”
高進攥起的拳頭,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著,中年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語氣愈發囂張
“呵呵,你個廢物,你特么就認命吧,你的手已經廢了,你師傅也死了,現在想要湊錢給你的女人治病,就只能求我了。”
高進被戳中了痛處,俊臉都漲紅了,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樂哥,盜亦有道,咱們可是千門的,天天在街頭騙錢仙人跳,是不是有點下三濫了。”
一聽這話,叫樂哥的中年人瞬間就被激怒了,直接朝高進的臉上啐了一口,破口大罵
“干你阿姆又當表子,又立牌坊,怎么你個死廢物,你特么是不是看不起我
行,我特么是下三濫,你是千門驕子,那咱們就一拍兩散,你以后自己想辦法賺錢吧。”
高進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決絕,慢慢的抬起右手,擦掉了臉上的口水,衣袖下滑,露出胳膊上一圈極其恐怖的燒傷。
擦完口水之后,高進深呼吸了一口,將將穩住情緒,沉聲說道
“好,道不同不相謀,那咱們就拆伙吧,樂哥,把錢分我,以后我自己想辦法。”
一聽這話,樂哥頓時就陰惻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