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狐貍通體屎黃色,跟小本子的軍服同色,連眼珠子都是暗黃色的,呲牙裂嘴,眼神兇戾,表情猙獰。
這屎黃色的大狐貍,應該就是這大胡子陰陽師的式神了,只是它的這副賣相,照胡蝶花相差十萬八千里,天壤之別。
不過,這只大黃狐貍的速度倒是不慢,四腳生煙,好似一道黃光似的,迅速接近了杜蔚國。
杜蔚國停住腳步,眉頭輕挑,語氣戲謔
“丫的,你個老比登,活擰了嗎還敢在老子的面前玩狐貍,你特么也配”
話音才落,杜蔚國的腦中猛地一震,眼前發花,不過持續時間很短,只是一瞬,就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相反,奔行之中的黃狐貍悲鳴一聲,口鼻涌出了鮮血,猛地撞在屋頂的瓦片上,翻滾出十幾米,就此一動不動了。
黃狐貍撲街的同時,大胡子也同樣口鼻飚血,狼狽不堪,不過他卻沒有摔倒。
踉蹌著,將將穩住身形,此刻,他已經目眥皆裂,二話不說,從背后擎出一把朱漆長弓。
口中念念有詞,又從抽出一支長箭,用力在下巴上的淋漓鮮血處擦了一下。
大胡子眼睛血紅一片,咬牙切齒,張弓搭箭,只是略略的瞄準一下,就朝著杜蔚國射出了長箭。
大胡子張弓搭箭的瞬間,杜蔚國突然感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危機感,看起來這家伙的長箭應該是有點門道,不同尋常。
杜蔚國有點怒了,這家伙行事霸道,蠻不講理,不問青紅皂白,出手就是殺招,而且還特么沒完沒了。
“麻了個痹得,真是給你臉了,敢跟老子耍橫你特么還嫩點”
黑色長箭破空而來,迅如黑光,比手槍子彈的速度也絲毫不差,杜蔚國眼神一厲,抬手甩出一枚煞神梭,想要凌空擊落長箭。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半空中的長箭居然扭動一下,間不容發的躲過了煞神梭,依然朝杜蔚國的面門電射而來。
“哦豁,果然有點門道,自動追蹤,自動躲避,整挺好。”
杜蔚國嘴角一勾,根本不慌,他遇見過的高手和詭異海了去了,就這,根本不算啥。
一邊自語,杜蔚國一邊抬起小唐刀,在長箭即將爆頭的前一瞬,以毫厘之差,劈開了長箭。
杜蔚國劈開長箭的方式非常粗暴,鋒銳無雙的小唐刀,把這支長箭連著箭頭帶著箭身從中剖開,一分為二。
兩片斷箭,將將擦著杜蔚國的臉頰飛了出去,看似驚險,其實連特么一根毛都沒掉。
長箭被剖開的瞬間,中年陰陽師突然悶哼一聲,嘴里猛地爆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捂著嘴,跪倒下來。
很顯然,剛才那支詭異的長箭,灌注了他的精神力,被杜蔚國破開,他受到了反噬。
這種類似以神御物的手段,并不是異能,而是一種術法,杜蔚國也不算陌生。
之前九叔展示過的扶乩追蹤術,其實也算是灌注精神力御物的一種,殊途同歸。
幾百米開外,中年陰陽師的同伴們發現他的狀況,立刻放棄了繼續追逐黑貓,氣勢洶洶朝這邊飛奔過來。
杜蔚國收起小唐刀,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在一戶人家的屋脊上,云淡風輕,夜風卷拂著他寬大的衣衫,獵獵作響,幾近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