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我們藤原氏族,幾百年來,始終都負責鎮壓相磐,絕對萬無一失。”
杜蔚國眼里不揉沙子,只是打眼就看穿了他的色厲內荏,坐實了心中的猜測,皺著眉頭怒斥道
“別廢話,趕緊說實話,現在到底已經惡化到什么程度了你還能撐多久這玩意是不是可以蠱惑人心”
聽見杜蔚國一連串的犀利問題,藤原千夜額頭都滲出了淋漓冷汗,臉色更是慘白的毫無血色,語氣都有些哆嗦了。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
“咳咳”
隨著兩聲咳嗦,安倍蒼介從北廂主臥里邊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眼睛血紅,頭發蓬亂,形容憔悴。
“衛斯理閣下,果然不負煞神之名,目光如炬,確實,千夜已經快要壓不住相磐的神魂了。
白天的時候,還算安穩,但是一到夜間,它就蠢蠢欲動,需要時刻提防,夙夜守備才行。”
杜蔚國劍眉緊皺“為什么會這樣”
安倍蒼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迎著朝陽站著,任憑刺眼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
過了好一會,他才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惆悵的說道
“抱歉,衛斯理閣下讓您久等了,之前在神社,有厄貓精血,以及前人刻畫的陣法,還有其他同僚,共同壓制相磐神魂。
如今,我們把草薙劍從神社里帶了出來,現在只憑千夜一己之力壓制,自然是不堪重負。”
杜蔚國掃了藤原千夜一眼,語氣凝重的追問道“我問你,相磐是不是會迷惑心神”
聽見這個問題,安倍蒼介略微詫異,不過還是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回道
“會。”
杜蔚國眉頭一皺,煞氣沖天而起,眼神凜冽,語氣森寒
“安倍蒼介,你故意隱瞞如此重要的信息,到底是何居心怎么,伱怕死了”
安倍蒼介苦笑,語氣凄苦
“怎么會,衛斯理閣下,就算您不殺我,長則一年,短則半年,我也必死無疑,況且,死亡于我,還是一種解脫,何懼之有”
杜蔚國并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煞氣凝而不散,氣勢不降反升,庭院里平白刮起冷風,刺骨生寒。
杜蔚國是真的動了殺心,他現在有個猜測,之前那個讓他提心吊膽的夢境,大概率是相磐搞出來的。
心靈壁壘,理論上可以抵擋一切精神攻擊,并且免疫中階及以下攻擊,并且還能隔絕意識窺探以及迷惑類能力。
但是,世事無絕對,所有的防御都是相對的,防彈衣能抵擋手槍彈,卻擋不住步槍彈,防彈玻璃能抵擋步槍彈,卻擋不住炮彈。
同理,如果相磐這條長蟲精的迷惑能力足夠高階,自然也可以穿透心靈壁壘,影響到杜蔚國的夢境。
何況,這夢境也只是放大了杜蔚國深埋內心的恐懼,并非無中生有,順水推舟而已,甚至都不算攻擊。
拋開這些,安倍蒼介只反復強調相磐的重生能力以及搏殺手段,對于它的精神力量卻只字不提,其心可誅
安倍蒼介跟藤原千夜兩人同時被煞氣籠在其中,如同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孤舟,隨身都要粉身碎骨,不由心驚膽戰。
安倍蒼介吃力的抬起一只手,高聲解釋道
“煞神閣下請息怒,我并非故意瞞你,只因但凡精怪野神,或多或少都會些迷惑手段。
相磐雖然同樣擅長蠱惑,但是封印百年,神魂受損,已經許久未曾動用過這種能力,是我遺忘疏忽了。”
杜蔚國目露兇光,語氣凜冽“忘了安倍蒼介,你特么逗我笑呢”
安倍蒼介緩緩的跪倒,拜俯在杜蔚國的身前,語氣蒼涼
“閣下,我是個必死之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犬子能夠平安長大,避開英年早逝的悲慘命運。
我在先祖晴明公的靈前起誓,絕對沒有故意欺瞞,更無意害您,請諒解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