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雷娜猛地怔住了,隨即淚水模糊了視線,滿是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衛,衛斯理”
杜蔚國冷冷的嗯了一聲,隨后語氣凜冽的問道
“雷娜,誰炸了我的房子,梅根呢夜魘呢還有蘇離他們呢”
一聽這話,雷娜頓時確信,這個人一定就是杜蔚國本尊,她再也繃不住了,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
雷娜渾身疼得鉆心,委屈的不得了“衛斯理,我為了你,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問問我”
丫的,又特么開始演瓊瑤偶像劇了,杜蔚國皺起眉頭
“行了,別嚎了,這不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呢嘛,雷娜,你是被血獠打傷的,這畜生果然又在港島露頭了”
雷娜委屈巴巴的嗯了一聲,卻沒有下文了,她現在雖然疼的錐心刺痛,但是作為職業特勤,腦子還是靈光的。
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提白沙灣別墅被中情局夜襲的事情,要不然,杜蔚國必然當場暴走。
“雷娜,你還沒有回答我,我的房子”
雷娜緩緩的閉上眼睛,本意是想裝暈的,沒想到卻頭一歪,卻真的暈了過去。
杜蔚國見她沒有反應,通過后視鏡瞄了她一眼,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猛踩油門,朝著醫院飛馳而去。
一邊開車,一邊掏出雷娜的衛星電話,他也不知道雷克的電話,只能撥打九叔的電話,結果還沒人接聽。
午夜,九龍,深水埗,石硤尾,窩仔街。
狹長的街道上,烏泱泱的聚集兩群人,這些手持砍刀,殺氣騰騰的矮騾子正在對峙,一幫頭上纏著紅布,一幫胳膊上綁著黑布。
這兩幫人,扎紅布的是和圖合,綁黑布的和勝堂,這兩個二流社團,都是從和字頭分出去的,屬于一脈同源。
兩個社團,平時也都在石硤尾附近混活,他們的地盤就以眼前這條長街為界,各占一半。
如今,兩個社團因為利益起了齷齪,正準備見血火并,刀口下分出個公母來。
和圖合的老大叫鬼頭,是個地中海卷毛壯漢,此刻正光著膀子,露出滿身白肉,以及胸口的黑虎紋身,扯著脖子吼道
“撲街,腸粉,你這個衰仔,居然帶人敢踩老子的場子,還打傷我的兄弟,老子今天斬死你”
腸粉是和勝堂這群人的老大,是個矮壯漢子,手持雙刀,殺氣沖天
“鬼頭是你手下小弟不懂規矩,先到我的地盤賣貨,你特么踩過界了,斬死我,撲街,就憑你,我呸”
鬼頭抖著胸口的白肉咆哮
“放屁腸粉你個撲街仔,上個月,明明是你小弟叉燒偷偷找給六叔賣貨的”
腸粉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撲你阿姆今年6月,你馬子在我的場子里帶走了頭牌阿月,鬼頭,你特么又怎么說”
鬼頭語氣輕蔑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來就是誰的場子熱,舞小姐就往哪里跑,腸粉,你特么自己沒本事,還有臉怪別人”
腸粉語塞羞惱
“撲街別特么廢話了,直接開干吧誰輸了,就特么夾著尾巴滾出窩仔街。”
這些矮騾子能有什么大格局,他們的恩怨,無非就是這些看似雞毛蒜皮的瑣事,聽起來格外滑稽。
可是,就是這些小而不言的瑣事,結果卻是血淋淋的,往往要用幾條人命才能填平。
這就是江湖,充滿煙火氣,真實的江湖。
鬼頭的目光閃爍,略微有點色厲內荏的吼道
“腸粉開戰之后咱們先說好,今天火并是你先挑事的,生死不論,別特么事后跑到忠義堂告狀”
忠義堂,就是杜蔚國倡導的港島社團總工會,嘿,還是議會制,整的賊民主。
目前忠義堂有7名議員,除了三大社團的龍頭外,還有瘋牛跟幾位江湖名宿。
不過,最近14k的志雄去灣灣了,和字頭甄國龍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瘋,居然跑暹羅去了,至于老狐貍向前,稱病不出。
瘋牛一向中立,而那幾位名宿,呵,三巨頭缺席的情況下,他們說話連屁都不如。
一聽這話,腸粉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畢竟禁止當街械斗,這可是煞神親口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