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紅也起身客氣道“味道特別好,我們吃的又飽又好,謝謝廖營。”
廖洪澤是典型的軍人作風,略微寒暄之后就直奔主題,絕不拖沓
“客氣了,兩位同志,外面的風雪已經停了,我接到上級命令,立即出發,馬上送你們去額仁城二連浩特。”
“好的。”
楊采玉也很干脆,言簡意賅。
不過唐阿紅是個熱心的性格,說好聽叫古道熱腸,說不好聽就是圣母心泛濫,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廖營,我們來時乘坐的那列火車怎么樣了”
一聽這話,廖洪澤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有些含糊其辭的敷衍道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想必這會應該已經回到集寧車站了。”
唐阿紅對這個答案相當不滿意,柳眉倒豎,剛要繼續發問,就被楊采玉拽了一下打斷了。
“阿紅,廖營是部隊上的,管不了民事,你就別為難他了。”
楊采玉找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隨口敷衍了唐阿紅。
她的心思剔透,瞬間就已經意識到,火車大概率還誤在原地,要不然,廖營應該會把她們送回到火車上。
當前這種極端的天氣情況下,火車的速度必然是遠勝公路的,而且也要安全的多。
除此之外,楊采玉雖然猜不到鐵軌為啥會突然出問題,不過,她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背后的真實原因,或許并不簡單。
結合廖洪澤背后代表的勢力突然下場,還有他的隱晦態度,以及三緘其口,楊采玉隱約覺得,好像暗中有幾股莫名未知的力量正在博弈。
暗流涌動,云譎波詭
而引發這場隱形博弈的根源,表面上看起來是即將離境的自己,實際上卻是他。
只能是他也只有他才能鼓動起如此巨大的風云,調動起如此恐怖的能量。
有人想害我,而他正在保護我他是不是已經離我不遠了想到這里,楊采玉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了。
集寧到額仁并沒有多遠,大概只有350公里左右,再向北幾十公里,就是外蒙了。
如果天氣和路況都正常,開車大概只要不到5小時也就到了。
但是,今天集寧周邊駭人的暴風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罡猛的白毛風卻沒有止歇,不僅冰寒徹骨,連車都被吹得左搖右晃。
眼下這個時代,路況本來就差強人意,被狂風暴雪肆虐了幾天之后,更加慘不忍睹。
很多路段,甚至都被積雪徹底掩埋,已經肉眼不可見了。
從8點到12點,整整4個小時,楊采玉她們搭乘的兩輛嘎斯吉普只前進了區區80幾公里,卡在了集寧與蘇尼特右旗之間的曠野無人區。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無邊無際,別說是車和人了,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這種要命的極端天氣,但凡是腦子正常點的人,死都不會出門。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走到這里的時候,頭車好死不死的,剛好熄火拋錨了。
此刻,廖洪澤像個雪人似的,臉上滿是白霜,拉開車門坐了回來,頓時帶進來一股刺骨的寒風。
“怎么樣廖營,車修好了嗎”
被冷風一激,唐阿紅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壓了壓棉帽的帽遮問道。
廖洪澤抹了一把臉上的白霜,搓了搓手,頹然的搖了搖頭“不行,天氣太冷了,水箱凍壞了。”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還有4個小時就要天黑了,到了晚上,這邊的溫度能降到零下40幾度。
如果屆時沒有入城,依然留在這無遮無擋的雪原上,能活生生凍死人,而且,還有可能面對難以預料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