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眼捂著被扯斷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語氣哀切的求饒道
“我,我明白了,我帶您去,疼,疼,請您饒了我吧。”
“艸,真特么賤皮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杜蔚國罵了一句,伸手薅住他的脖頸,像薅狗崽子似的把他領了起來“帶路吧。”
凌晨2點半,夜色如墨,大阪城西,三昧尾山。
山腳下,有間廢棄已久的木材加工廠,破舊的,四處漏風的廠房里,直到此刻還亮著幽幽的火光,漆黑的背景襯托下,猶如鬼火。
木廠的主體是個還算寬敞的木材車間,此刻,十幾個邋遢的漢子正圍著篝火坐成一圈。
火堆上烤著幾只黑黢黢的,殘缺不全只剩骨架的烤雞,地上還堆著無數的空酒瓶。
整個空間里都彌漫著濃重的酒味,還摻雜著不知名的臭味,這些漢子此刻臉上都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正吆五喝六的大聲吵嚷嬉鬧著。
疤瘌眼捂著胳膊走進車間的時候,居中坐在c位的滿臉絡腮胡壯漢雖然喝得滿臉通紅,不過依舊眼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
“疤眼,你怎么自己回來了,岡本他們呢”
“哦,哦,是我先回來了”疤瘌眼支支吾吾的含糊道。
不過這個絡腮胡也不是好糊弄的,等看清了疤瘌眼此刻的狼狽模樣,還有跟在他身后的杜蔚國之后。
頓時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眉頭緊皺,語氣變得十分狠厲
“疤眼,你的胳膊怎么了還有你身后這個胖子傻大個,他特么是誰啊”
“丫的,居然管老子叫胖子傻大個,真特么是個瞎比。”杜蔚國都被氣笑了,一把推開疤瘌眼,大喇喇的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
其實人家叫他胖子傻大個還挺精準的,剛才的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家挺有特色的皮草店。
杜蔚國興之所至,特意變了裝,頭上帶了個深棕色的水獺皮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擋住了眉頭,身上還穿著一件長身的,臃腫的棕色貂皮大衣。
這身打扮,再配合杜蔚國高大的身材,活像是一條直立起來的棕熊,壓迫感十足。
杜蔚國輕蔑的瞥了絡腮胡一眼,雙手抱在胸口,他的嗓音也刻意偽裝了,低沉,沙啞
“你就是山豬”
來路上,杜蔚國已經從疤瘌眼嘴里問出了一個大概,這個外號叫山豬的絡腮胡,就是他們這伙采生折割下九流的頭目。
至于他們的幕后還有沒有其他勢力又或者老板,疤瘌眼層次太低他也不清楚,只有山豬本人才知道。
“八嘎呀路你特么是誰敢來我的地房撒野,活膩歪了嗎”
山豬原本手里捏著一塊雞骨頭,聞言頓時把骨頭砸在了地上,楞著眼珠子惡狠狠的瞪著杜蔚國,惡聲惡氣的罵道。
聽見他的吼聲,他手下的那群埋汰漢子呼啦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紛紛從懷里或者手邊拿起尖刀短斧之類的家伙事,不懷好意的笑著。
疤瘌眼是個地地道道的混混,記吃不記打,或許是看己方此刻人多勢眾,兵強馬壯,他又覺得自己行了。
“老,老大,就是這個混蛋,剛剛把岡本他們全殺了他還把我的胳膊也打斷了”
找準空擋,疤瘌眼捂著胳膊,繞開杜蔚國,飛快的朝著山豬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告狀。
一聽這話,山豬頓時暴怒,綠豆似的的小眼睛里,射出狠毒的光芒。
“納尼敢動我的人,弟兄們,給我砍死他”
“死錗”
聽見老大的招呼,這些家伙倒也不含糊,立刻目露兇光,嘶吼著,拎著刀斧就朝杜蔚國沖了過來。
該說不說,東瀛這邊的黑幫也好,混混也罷,干架拼命的時候氣勢那是絕對夠的,真不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