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杜蔚國夜梟似的蹲在一顆大樹的樹冠上。
他瞇著眼睛,遙望著胡大姑娘她們的乘坐的車隊消失在視線之中,點了根煙,長長的呼出煙氣,喃喃自語道:
「將近10公里,距離應該足夠了,丫的,沒了后顧之憂,我可以肆無忌憚的耍了,來吧,我看看你們接下來想怎么玩?」
這個留下來窺探的家伙,杜蔚國其實不太相信會是馬薩爾本人。
隔空打過幾次交道之后,杜蔚國對他還是有了一定認知的,狡猾,毒辣,果斷,陰險,謹慎。
這些特質結合在一起,馬薩爾親自留下來窺視,以身犯險的可能性并不大。
這老銀幣可是怕死的很,他沒這個魄力。
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的窺視者,還是讓杜蔚國的心中警鐘大做,
馬薩爾膽小怕死,但是雷納德可不好說,這個癲狂的瘋子,被逼到狗急跳墻的地步,真的有可能引爆大菠蘿。
「咻~」
就在此時,一顆灼熱的彈頭尖嘯著,從杜蔚國身前不遠處掠過,把他從沉思中驚醒。
這并不是什么偷襲,否則他早就感應到危險了,這顆彈頭是從城區飛射過來的流彈。
以杜蔚國的眼力,可以清晰的分辨出。
這是一顆12.7x108毫米的彈頭,尖頭、錐底、鋼芯、銅皮,這是蘇制德什卡重機槍的專用彈藥。
這款毛熊制造的重機槍,動能十分爆裂,離膛的子彈,有效射程1500米,無障礙飛行距離更是超過了3000米。
所以,這顆子彈才能飛這么遠,跨越了大半個城區,射到杜蔚國的跟前。
「丫的,這群腦子里都是屎的傻皮,打得還特么挺熱鬧。」
杜蔚國扭頭朝城區方向瞥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此刻,瑪欽那城區的戰斗已經徹底升級,幾乎所有人都參與進來了,就像是沸騰的開水壺一樣。
仿佛每個人都變成了嗜血的野獸,城里每個角落,都有人在火并,壯漢,少年,女人,老人,小孩都在忘我的廝殺。
各種能用的武器也全都用上了,手槍,步槍,沖鋒槍,重機槍,砍刀,菜刀,錘子,斧頭,糞叉,甚至是骨頭和牙齒。
此時此刻,城北,靠近河水,一處還算體面,起碼有院的宅子里,天井中。
「砰!砰!」
一個渾身是血的壯漢,一口氣清空了加德蘭步槍的彈匣。
他對面的臺階上,仰面躺著一個身形胖大的絡腮胡,他的上半張臉都被子彈掀開了,死的凄慘無比。
「嘿嘿嘿~」
壯漢露出滿口黃牙獰笑著,直接把沒了子彈的步槍扔到一邊,草草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
隨即,他從腰后抽出一把銹跡斑斑的砍刀,邁步朝癱倒在地上的一個女人走去。
「廖莎娜,我早說過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面前,哭泣著舔我的腳趾。」(阿拉伯語,自動翻譯)
躺在地上,名字叫做廖莎娜的女人穿著藍色的迪史達什(阿拉伯女式長袍),此刻臉上的面紗已經脫落了,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
她的身材豐腴,捂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一邊吃力的用手肘往后蹭著,一邊哆嗦著聲音呵斥道:
「庫爾德,你,你別過來,我,我懷孕了。」
「哈哈哈!」庫爾德放聲狂笑:
「懷孕了?怎么?難道你肚子里的孽種是我的孩子不成?廖莎娜,我
可不記得最近淦過你!」
庫爾德腳步不停,手里的砍刀被他掄得嗚嗚作響,廖莎娜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里也滿是驚恐。
她絕望的質問道:
「庫爾德,你,你這個畜生,難道你想違背的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