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杜大,趕緊把我松開吧,疼死了,骨頭都快勒折了,怎么,人前顯圣你還上癮了啊?”
此時,胡大姑娘不動聲色的拍了拍杜蔚國死死攬住細腰的大手,嘴唇張闔,有些沒好氣的低聲嘟囔道。
剛剛那堪比信仰一躍,牛皮閃閃的落地方式,看似既瀟灑又霸道,其實也一點都不輕松。
巨大的反作用力相當恐怖,如果胡大姑娘只是個普通人,就剛剛落地那一下,估計肋骨都得斷上幾根。
杜蔚國訕笑著松開了她:“嘿嘿,難道這么風光,多少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此刻,迎接他的隊伍中,為首的一個中年人終于反應過來了。
他穿著傳統的白袍,戴著紅白格子的頭巾,黑色發箍,年齡大概50歲上下,五官深邃,目光炯炯,留著濃密的八字胡。
他邁開長腿,快步朝杜蔚國走來,熱情的主動伸出手,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還帶著濃濃的倫敦腔:
“你好,衛斯理先生,歡迎你來利雅得,我是哈利德·本·阿卜杜勒阿齊茲·阿勒沙忒,你叫我哈利德就好。”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不過中東這邊的人名都很長又很像,杜蔚國兩輩子都是文盲。
他并不知道眼前這位老帥哥,就是沙忒家的嫡傳第5子,未來的國王。
“先生,這是沙忒王儲,目前兼任沙忒第一副首相。”
極有眼色的吉布森,馬上湊過在杜蔚國的耳邊,輕聲科普道。
“哦?”杜蔚國的眉頭輕挑,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聽明白了。
王儲兼副首相,那不就現在沙忒的二把手,未來的一把手嘛?嘖,這規格可以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這是杜蔚國一直以來為人處世的原則。
他伸出手,跟哈利德有力的握住了,露出和煦的笑容客氣道:
“你好,哈利德先生,貿然來訪,實在是因為情勢危急,迫于無奈,抱歉,給貴方添麻煩了。”
按正常的禮節,杜蔚國應該稱呼哈利德的職稱,或者后綴閣下,不過稱呼先生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都知道他就是個粗人,誰也不會計較這些旁枝細節。
“哈哈哈!哪里哪里?衛斯理先生,你太客氣了。”
哈利德顯然也是個政治老炮,大笑著迎合道:
“這次衛斯理先生大駕光臨利雅得,可是為了解決可能禍及整個中東的赫彈危機。”
“先生心懷天下,我們沙忒家族也不甘人后,一定會鼎力配合的。”
呦呵,這個小老頭還蠻上道的,不錯,我喜歡。
哈利德給他戴了一頂冠冕堂皇的大高帽,杜蔚國也笑了:
“哈,早就聽說過沙忒家族深明大義,極富有責任感,冠絕整個阿拉伯世界,始終奉行著和平的原則。”
“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虛,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要麻煩貴方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不就是商業互捧嗎?早就修煉成厚黑老銀幣的杜蔚國同樣不虛。
一聽這話,哈利德的眼皮忍不住顫了顫。
望著眼前這個面帶笑容,英俊得不像話,翩翩公子似的年輕人,他不由有些恍惚。
傳說中的煞神,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暴虐,兇殘。
反而是談笑風生,侃侃而談,滿嘴都是流暢且熟稔的外交辭令,像個經年的老外交官似的。
不過當他的目光垂落到地面上,看見跑道上猶如惡魔巨口似的猙獰裂紋。
哈利德的腦海中瞬間回想起剛剛杜蔚國從天而降的酷烈身影,也想到了他過往恐怖的戰績。
瑪德,這可不是什么翩翩公子,而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
哈利德瞬間回神,重新恢復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