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接受委托,我付錢,收錢辦事,天經地義,而且我給的價格還不低,怎么?你覺得我像肥羊,想狠狠宰我一刀?”
茅愛衣今晚為了避嫌,距離稍遠,雖然沒聽見他們的具體對話,但是她始終關注著杜蔚國的臉色呢。
“鏘!”
茅愛衣是能動手就不吵吵的性格,一看杜蔚國翻了臉,二話不過,直接利刃出鞘,快步壓了上來。
在她的概念里,杜蔚國就是天,他的敵人就是她砍殺的目標,無論男女老幼,愛誰誰。
楨村秀幸下意識的把手伸向了腰后,他也是有槍的,不過他的手才剛剛摸到槍柄就驟然反應過來了。
“思密馬賽!思密馬賽!”
他連觸電般收回手,朝杜蔚國90度鞠躬,大聲道歉,態度非常卑微,腦袋都快插進褲襠里了。
現在他們兄妹面對的,可不僅僅有殺氣騰騰的茅愛衣,還有暗世界第一人的煞神。
從來就只有叫錯的名字,卻沒有叫錯的外號。
就算他們能勉強招架住茅愛衣,面對天下無敵的杜蔚國,也就是送菜的選手,只要敢掏槍,必死無疑。
“對,對不起,衛斯理先生,我,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楨村香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起身,小臉都嚇白了,慌慌張張的鞠躬道歉。
她的年齡還小,社會經驗還少,想法多少還有點單純。
見杜蔚國一直以來表現的都很溫和,也挺好說話的。所以她的膽子不由大了起來,生出些許投機心理。
只要能攀上杜蔚國這條金大腿,那他們可就支棱起來了,好處多到數不盡。
茅愛衣的動作迅猛,眨眼間就沖到了跟前,她也不是演戲,小太太高高揚起,眼神凜冽,死死的盯著楨村香的脖頸。
下一秒,她就要人頭落地。
杜蔚國沒說話,甚至也沒做任何動作,只是略略抬起眼皮,掃了茅愛衣一眼。
她立即會意,瞬間止住步伐,還刀入鞘,退到了一邊。
從極動到極靜,茅愛衣切換的無比絲滑,不過陰冷的目光,卻始終在楨村兄妹的頸子上不斷巡游,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杜蔚國也不禁感慨,東瀛那邊的奴化教育真是到位。
或許,這就是權勢令人著迷的地方,這種生殺予奪的掌控感,讓人沉迷,欲罷不能。
杜蔚國沒有馬上說話,慢條斯理的抽了幾口煙,直到半支煙抽完,熄滅煙頭后,這才朝兄妹倆擺了擺手,轟蒼蠅似的:
“去吧,好好查案,這兩天你們可以隨便折騰,到了限期如果查不明白,咱們再一起算總賬。”
“是,是”楨村兄妹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茅愛衣找的這個會面地點,是位于山腳下的一處僻靜的空倉庫,她的備用倉庫之一。
如今,這處倉庫的看守都被清走了,院子里空蕩蕩的,只停了一輛老舊的豐田車。
“怎么樣?我就說吧,煞神爺絕不會為難咱們的。”
看見楨村兄妹全須全尾的走出來,留在車上的孟波連忙跳下駕駛座,咧著嘴,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
不過離的近了,他才愕然發現兩兄妹全都臉色煞白,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兩腿發抖,走路都發飄了。
“怎么了?你們倆個見鬼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別說了,先上車。”楨村秀幸勉強還保持著鎮定,虎著臉說了句。
片刻之后,豐田駛離了倉庫大概幾公里,在路邊緩緩停下。
楨村秀幸搖下車窗,聲音干巴巴的:“孟波,給我根煙。”
“楨村,你,你不是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