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言重了,是我過于敏感了,對不起。”
杜蔚國給他遞了支煙,順便結束了這個話題,轉到了正題。
“行了,吉布森,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我骨子里就是個粗人,腦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殺人我在行,但是情報分析卻是弱項,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留在身邊,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好的,先生。”
吉布森迅速的收斂情緒,進入到情報分析的本職工作狀態:
“先生,在胡小姐兄妹入主開塞利之前,整個波斯境內,從未出現過精神控制者。
而且,據我掌握的情報,案發前后,曾有人在伊斯坦布爾城內見過胡小姐麾下的東瀛兄妹。”
吉布森飛快的瞄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這才繼續說道:
“這個狀況過于巧合了,五處,六處都有正當的理由懷疑這件事跟胡小姐相關。
結合雷娜副部長現在的行為表現,懷疑度還不低,或許還有其他證據,不過我并沒有收到消息。”
聽他說完,杜蔚國冷著臉沒說話,表情看起來晦暗不明。
等了幾秒后,吉布森試探著建議道:
“先生,我們可以向謝爾蓋征詢一下,據我所知,克格勃在伊斯坦布爾埋了許多釘子,或許那邊的消息能更確切些。”
“呼~”
杜蔚國長長的呼出煙氣,同時也吐出了壓在胸腔的一口濁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算了,不問了,等會雷娜就到了,到時候我當面問她吧。”
此刻,杜蔚國感到了一種新奇的,深沉的無奈。
原來上位者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無奈,因為他要綜合考量,顧及很多人的感受。
所謂乾綱獨斷都是吹牛皮的!
比如,現在杜蔚國不好直接問胡大姑娘或者胡三,因為這種還不確定因果的質疑,非常傷感情,同時也非常消磨信任。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也無法遏制,最終必然會長成參天巨樹。
自古以來,兩口子因為相互猜忌,最終反目的例子比比皆是。
同時,杜蔚國也不能電臺詢問謝爾蓋,畢竟他現在跟胡大姑娘在一起,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
最后,即使直接問尼科諾夫或者娜塔莎都不妥,因為這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高度機密。
如果直接跨過謝爾蓋,他也會吃味的,不能越過雷娜直接問j先生,同理。
或許,這就是上位者的煩惱和無奈吧,高處不勝寒。
原本異常簡單的問題,到了他眼前卻陡然復雜起來,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反應。
“丫的,難怪自古皇帝老兒全都稱孤道寡,沒幾個長壽的,這活熬心又費神,真特么不是人干的。
老子一臭文盲,兩輩子都沒管過幾個人,現在攤子鋪得天一般大,簡直心力交瘁。”
諸事不順,杜蔚國煩躁的彈碎煙頭。
“餓了,開飯吧,吉布森,你陪我一起吃。”
“好的,先生,我這就去安排。”吉布森非常識趣的退了出去。
入夜,孟買下雨了,雷娜風塵仆仆,帶著一身水氣趕了過來,吉布森跟她一起進了房間,這讓杜蔚國略感意外。
正常情況下,吉布森肯定是不會出現的,會給兩個人留出充分的獨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