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杜蔚國短期內肯定無法抽身前來的確切消息,他的情緒也變得穩定下來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囂張。
水蛭卻壓根沒理會他,皺著眉頭朝居中的那道人影問道:
“克利須那教宗,是不是每個虺毒病原,只能傳播五次?”
“呵呵呵~你還不錯。”聽到這個問題,居中那道人影緩緩轉身對向了水蛭。
他的聲音非常奇怪,明明離得這么近,聽起來卻像是從無比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更詭異的是,哪怕是面對面,都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仿佛這人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個詭譎的家伙,就是虺教的現任教宗,克利須那。
克利須那是英語譯名,本地的叫法應該叫吉栗瑟,在泰米爾語是黑天神的意思。
饒是水蛭藝高人膽大,面對這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物,也是忍不住內心發毛。
壓住內心的忌憚,水蛭繼續問道:
“所以,最初的病原體是3000人,城里一共只有不到18000人被傳染,之前還被進城的部隊滅了一半。”
“眼前城區的混亂,主要是源于人們對未知的恐懼?”
聽到這個問題,吉栗瑟把頭扭回去不再回答。
“哼!”緊挨他的,是個盲眼虺教長老,冷哼了一聲。
他的眼球應該被生摳出去了,只剩兩個凹凸不平的暗褐色的深坑,連鼻子也沒了,露出兩個狹細的黑孔。
別看他猙獰的活像個厲鬼似的,這都已經算有人樣了,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長老模樣更駭人。
眼耳鼻六竅皆無,光禿禿的頭上還插著幾十根鐵針,把頭頂的斗篷撐起老高,跟特么驚悚版的天線寶寶似的。
虺教這群瘋子,好像地位越高,自殘的就越狠。
吉栗瑟沉默了,盲眼長老卻接過話頭,冷厲的反問道:
“怎么?菲迪爾·弗格森,你覺得我們虺教的手段不夠?”
菲迪爾·弗格森,這是水蛭的真名,同時也是他跟虺教談判的基本條件之一。
想合作,必須得報出真名,還要留下幾滴血液,至于真偽,虺教自有辦法分辨。
一聽這個名字,馬薩爾頓時目光閃爍,這是個非常典型的英格蘭人名,大多出現在蘇格蘭和愛爾蘭一帶。
通過這個人名,以他的本事,費點時間不難翻出水蛭的跟腳,要是杜蔚國知道就更可怕了。
以他現在的權勢和能量,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水蛭的前世今生,祖宗十八代全都扒出來,估計連小時候尿床的次數都能查出來。
被喊出隱秘的真名,水蛭的臉色當即就變得鐵青,眼里也閃過了羞惱且暴戾的光芒。
不過他極其擅長克制情緒,也分得出輕重緩急,硬是忍住了怒意:
“虺教的手段很強,但是對煞神來說,還遠遠不夠,這個級別的混亂,對他來說,很容易平息。”
“呵呵~”盲眼長老冷笑道:
“這只是誘餌而已,只要他敢來馬德拉斯,那就別想活著離開。”
水蛭擰著眉頭追問道:
“那你們的具體手段是什么?你確定真能傷到他?我們現在是臨時盟友關系,你們要把必要的情報告訴我。”
“盟友?你也配?”
始終沉默的“天線寶寶”突然開口了。
他雖然沒有五官,但是從他的臉上卻能看出清晰的表情,那是極其明顯的輕蔑。
“法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水蛭終于怒了。
他剛要有所行動,突然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死死的抱住腦袋,嘴里發出非人的凄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