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有些氣苦,只能暗暗的自我安慰道,囁嚅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放棄了辯解的打算。
“好,我知道了,衛斯理,這件事,我們軍情六處肯定會調查清楚,最后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
杜蔚國郁火中燒,感覺渾身燥熱,用力的扯開衣領。
“還有,那個叫什么溫婉的,該死的女人,她到底跟楊彩玉說了什么?是誰派的?”
“不知道。”雷娜搖頭。
“不知道?”
雷娜下意識的咽了口水,悶聲回道:
“是,那個叫溫婉的女人死了,跟楊采玉在公園分開后,第一時間就服毒了,等我們的探員趕到時,她已經停止心跳了。”
“死士?”
“應該是。”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臉色頓時更黑了,眼睛瞇了起來,寒芒四射。
眼下,豢養死士的組織已經不多了,但是,杜蔚國的仇家實在太多了,遍布天下,而且每個仇家都強得離譜。
中情局,內務部,虺教,馬薩爾,水蛭,東瀛那兩個表面臣服的財閥,共濟會被他干掉家主的隱世家族。
對普通人來說只存在于傳說的死士,他們卻都能拿得出來,同時也有動機。
還有許多,已經被遺忘的敵人,太多了,多到杜蔚國根本就無法預測這個混血女人究竟是誰派來。
“現在有什么線索?”
杜蔚國的臉色陰沉都快要滴水了,身上的煞氣升騰滾動,毒蛇信子般吞吐不定。
“正在查,目前還沒有查到任何實質性的線索。”
雷娜硬著頭皮答道,雖然明知道杜蔚國不會動她動手,面對已經實質化的煞氣,依舊膽戰心驚。
另外,雷娜也很揪心,這件事非常棘手,顯然又扯出了一方龐大的勢力。
而且這方勢力的情報還異常精準,同時也善于抓住重點,極其精準的戳中了杜蔚國的死穴。
付出的代價卻僅有一條人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杜蔚國哪次發飆不是驚天動地?需要填進去幾百上千條人命?
話說回來,楊彩玉去港島,這件事大嗎?從某種意義來說,一點都不大,甚至都不算事。
楊采玉無權也無勢,不會對現有格局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哪怕她死了,都掀不起任何波瀾。
但是,如果讓楊采玉見到趙英男,杜蔚國的天就塌了,他會發瘋。
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五步,本事通天徹地,手握大菠蘿的杜蔚國如果發瘋,天知道他能搞出多大的局面。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逆鱗,杜蔚國的逆鱗就是楊彩玉。
哪怕全世界都唾棄他是個屠夫,冷血的劊子手,哪怕他流連花叢,享盡人間艷福,卻依舊想保持在楊彩玉心里專情且深情的人設。
聽起來矯情得想吐,但事實確實如此。
哪怕是那些浪斷鳥的老嫖,海王,心里往往也會有個不可褻瀆的“白月光”。
還有那些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悍匪,心底也都有深藏的一片凈土。
見杜蔚國臉色越來越黑,一副火山即將爆發的模樣,雷娜連忙解釋道:
“衛斯理,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那個叫溫婉的女人不是英國人,也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
甚至連見過她的目擊者都沒有,就像個幽靈,大概率是跟楊采玉會面的前兩天才偷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