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沙漠中熱的如同下火了一樣,烤的連空氣都扭曲了。
見達米恩認慫了,杜蔚國也懶著再折騰,瀟灑的還刀入鞘,找了個陰涼處,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從衣兜里翻出被擠壓的皺皺巴巴的煙盒,挑了根勉強還算完好的卷煙,點著。
“呼~”長長吐出煙氣,杜蔚國語氣淡淡的問道。
“你叫什么?”
此刻,法米恩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似的,直不楞登的站在烈陽下,饒是他體質超凡,也被烤出一身淋漓的油汗。
該說不說,這家伙的身材確實好,尤其被烤出油之后更是堪稱完美,每根肌肉線條都像是大師精雕細琢出來的。
不過此刻,他看起來卻顯得格外滑稽。
在杜蔚國戲謔目光的不斷掃視下,他感到十分局促,如同冰火兩重天,渾身都起了棘皮,還微微發顫。
“怎么?你是天生地養的,沒有父母,也沒有名字嗎?”
杜蔚國加重了語氣,眼神也跟著冷了幾分。
這話實在太刺耳了,達米恩的眼中頓時射出一抹仇恨的目光,拳頭猛地攥緊了,手背青筋爆出。
不過對上杜蔚國冷冽如刀的眼神,他的一腔怒火被瞬間澆滅,形式比人強,他是真特么打不過啊。
“達米恩。”
“說全名,你特么沒有姓嗎?”
“達米恩·特雷弗·古爾巴·安斯·德魯斯。”
他垂下了高傲的頭顱,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自己的全名。
他的拳頭攥的更緊了,在心中暗暗發誓,等擺脫眼前的困局后,一定要殺光杜蔚國的每一個親友,讓他們在哀嚎中慢慢死去。
“瑪德,真是又臭又長。”
杜蔚國嫌棄的評價了一句,撣了撣煙灰,又繼續問道。
“所以,你是馬薩爾的手下?”
“當然不是!他不配!”達米恩猛地抬頭否認道,聲調也猛然拔高。
因為過于激動,他額頭的青筋都像小蛇似的凸了起來,這個問題,讓他感到莫大的屈辱。
達米恩有兩段逆鱗般,不堪回首的經歷。
一段是他在馬戲團的那些日子,那是他的虛弱期,無法變回人形,只能保持沙漠狼的形態。
每天都被關在籠子里,表演,挨打,然后趴在地上舔舐像稀屎一樣的食物,有時候連盆都沒有。
后來,他終于熬過那段虛弱期,變回了人形,也恢復了超凡的體質。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他把整個馬戲團的所有人都撕碎了。
不過,那時候的他,實力還遠遠沒有攀升到巔峰期,也沒有覺醒自愈能力以及淬毒能力。
充其量,只是一個厲害點的野獸罷了。
而那個時候,恰好是馬薩爾最輝煌的階段,勢力遍歷大半個歐洲,堪稱只手遮天。
自然而然的,達米恩被他發現并納入麾下,開啟了第二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那段時間里,他過跟杜蔚國的日常極其相似,淪為了馬薩爾立威的工具,每天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趕去殺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