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哭聲壓抑且微弱,距離也不算很近,似有非無的。
若不是杜蔚國現在的力遠超常人,壓根就發覺不了。
不過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凝神傾聽之下,卻愕然發現,發出哭聲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好不容易才正兒八經的睡一覺,這么快就被吵醒了,杜蔚國此刻的起床氣很大。
他黑著臉,沒好氣的罵道:
“我艸尼瑪的,深更半夜的,群鬼哀嚎,這特么到底是有多大的冤情啊”
斷斷續續的哭聲,就像是魔咒一樣,直鉆耳朵眼,杜蔚國的睡意被徹底打斷了。
有些暴躁的從床上翻身下來,幾步來到窗邊,摸出煙盒點了根煙,長長呼出煙氣。
透過窗戶,杜蔚國瞇起眼睛望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雷娜選做安全屋的這個小院,獨門獨戶,主體是個二層的米白色小樓,位于羅羅集的西南角,離海邊也不遠。
周圍基本都是類似的房子,沒有特別高大的建筑,以杜蔚國的眼力來說,基本上算是一覽無余。
四處掃了一圈,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如墨:
“麻痹,雷娜這娘們腦袋是被門夾了嗎怎么選了個蛇窩隔壁當做安全屋”
蛇窩是行話,也是黑話,泛指蛇頭的窩點,也就是關押或者中轉人蛇的倉庫,而人蛇就則是被販賣的人口。
杜蔚國所在的這個小院,斜對面是家面積頗大的地毯工坊,而這間工坊后院,倉庫地下室,就是蛇窩。
其實這事還真就怪不得雷娜。
當時她選擇這里當安全屋的時候,對面那家工坊肯定不是蛇窩,是最近幾個月才搬過來的。
這個安全屋,雷娜從來都沒啟用過,而軍情六處確認安全屋的周期是一個季度,剛剛好打了個時間差。
話說,也正是因為這個小院長時間空置,人販子才放心大膽的把蛇窩設在了對面。
剛剛,杜蔚國進入小院的時候,出于對雷娜專心度的充分信任,并沒有查看四周。
事實上,他現在由于過份依賴危險感知,原來那份警惕已經變得異常松懈,很少再檢查住所周邊的安全性了
而且杜蔚國還是從后院直接翻墻進來的,然后又瞬移進了臥室。
期間,既沒有開門,更沒有亮燈,亂一絲響動都沒發出來。
所以,蛇窩里的人也不知道對門突然就住了人,而且,還特么是他們絕逼惹不起的人。
在杜蔚國的視野里,此時此刻,蛇窩里關了幾十個人。
清一色全都是手腳被捆住的年輕女人,白裔,阿拉伯裔,非裔,混血都有,哭聲當然就是她們發出來的。
雖然這些女人各個都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是不難看出,她們的底子全都不錯。
相貌,皮膚,身材都夠得上美女的標準。
在人口買賣這個行當里,女人絕對是最值錢,也最好脫手的,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絕對是硬通貨。
很顯然,這個蛇窩里囤的是一批“超a貨”。
“這些女人的精神頭還不錯,看樣子被關押的時間并不久,應該都是蛇頭在附近網羅的。
而卡薩布蘭卡這地方是歐亞非通往美洲的必經之地,所以,她們大概率會被賣到旗去。”
杜蔚國擰著眉頭,低聲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