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這孫子終究沒有發瘋,天下太平,波瀾不驚。
68年年底,蘇格蘭,愛丁堡,布雷德山。
南麓背風的山坳間,緊挨著布雷德湖,密林掩映中,有座毫不起眼的林中小屋。
屋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客廳的壁爐噼噼啪啪燒得極旺,茶幾上,擺著兩杯熱氣裊裊的紅茶,沙發上,兩道人影相擁而坐。
“說實話,你現在到底有多大的權勢?”
楊彩玉小貓似的蜷在杜蔚國的懷里,她的面色桃紅,聲音慵懶,略微還有些沙啞。
“多大的權勢?”
聽到這個問題,杜蔚國略微怔愣了一下,隨即輕笑,略帶臭屁的回道:
“嘿,怎么說呢?”
“如果論個人影響力,我現在堪比美蘇這兩個超級大國的首腦,而且只高不低,不過,知道我存在的人,其實并不多。”
“知道你的人不多?不對吧?”楊彩玉眉頭輕挑,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你可是港島江湖的總扛把子,幾十萬社團矮騾子都奉你為祖師爺,日夜參拜,唯你馬首是瞻。”
“什么祖師爺?都是扯淡的,我可不認這個。”
提到港島,杜蔚國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隱晦,只是臉上卻不動聲色,語氣也聽不出絲毫的波瀾變化。
“當時我剛離境,打算在港島長期落腳,實在看不得這些矮騾子成天無底線的胡鬧,把街面搞得烏煙瘴氣。”
“嗯,再加上當時有些意外誘因,這才出手歸攏歸攏他們。”
“不過,矮騾子的層次終究太低了,他們根本就不清楚我的真實身份,對我的了解,僅限于皮毛。”
“嗯,也是。”
聽完杜蔚國的解釋,楊采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所以,就因為你在港島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又跟軍情六處關系密切,這才被共濟會盯上?有了后來的一系列事?”
見她主動跳過了港島,把話題岔到了共濟會身上,杜蔚國不由暗暗的松了口氣。
他已經和楊彩玉在這座的山中小屋蝸居了有段日子,每天都過著近乎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
至于他的幾名直屬手下,除了夜魘,連同梅林兩口子,全都被羅德帶去環球旅行,享受生活了。
這段時間,杜蔚國也跟楊彩玉講了他的大部分經歷,甚至還選擇性的坦白了部分招花惹草的事實,只不過刻意隱去了幾個女人的存在。
胡大姑娘,莫蘭,郭芙,這幾個娘們是絕對不能露的,尤其是趙英男,更是一個字也不能提。
其實撒謊很難的,撒一個謊,往往需要用一百個謊才能圓住。
不過杜蔚國別無選擇,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人設死活也不能崩。
而且,以他如今的權勢,能量,也有充足的把握圓謊,哪怕顛倒黑白也不在話下。
只要他打定主意,那么楊彩玉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這幾個女人的存在,聽到有關她們的消息,更不可能見到她們。
退一萬步說,哪怕她無意中知曉了,也會立刻“忘記”。
好在楊彩玉也是個明白人,并沒有糾結杜蔚國的風流韻事,更沒有刨根問底的追究,而是非常明智的裝聾作啞。
要知道,直到現在港島還在奉行一夫多妻制,準許納妾呢,以杜蔚國的“姿色”跟權勢,養多少女人都不過分。